狐狸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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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哦，不，没有没有。”齐管事都乐得发毛了，嘴也快要笑歪了，因而柳雅说什么他随口答应什么，差点把个实话全都说出来。可是归根结底，男人哪有不爱偷腥的。何况是家里妻妾都不他的意，又看青楼的红牌姑娘这种狗血的桥段，说他是为了欣赏美人，与美人整日的吟诗做赋，柳雅是死都不信的。还不是为了男人和女人间的那点事，给他圆了心愿，或许没有那份求之不得的新鲜劲儿了。柳雅的话说的是直白了些，可是话糙理不糙。齐士明这样的人，外表看起来本分、老实，又痴心有情，可是他做出来的样子也不过是为了讨得紫若姑娘的欢心而已。紫若将他拒之门外，他不高兴；现在让他做个入幕之宾，自然帮他达成目的了。等到齐士明乐过了这个劲儿，才恍然想起面前的柳雅来。连忙道：“若是柳姑娘给我帮了这么大的忙，让我一解相思之苦，柳姑娘今后再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尽管对我来说，我一定尽心帮忙。”这话许的，可真够大的。不过柳雅也正好等着他这句话呢。柳雅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皱着眉头，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我倒是没有什么难事来求齐管事，一顿美食足矣。只是，这烤鸭的味道怎么变了？与我次吃的完全不一样了。”齐士明愣了一下，道：“这个应该是大东家改进了配方吧。前一个月，大东家重新把烤鸭配方和烤制方法调整了一下，烤出来的鸭子真是外酥里内，香而不腻；之前的火候更为精进了。只是，看柳姑娘这表情，怎么好像是说鸭子变得难吃了呢？”柳雅知道，赵大东家一定不会把自己卖他配方的事情说出去的。所以对外只说是配方改进了。而且烤出来的鸭子火候确实好了。不过，柳雅提的可不是这个。她又夹了一口鸭子，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道：“我虽然生在穷人家，可是这嘴巴刁，鼻子也灵。以前的烤鸭有一股淡淡的果木香气，熏烤到了鸭子肉里，嚼起来满口生香，有一种自然的味道。如今这烤鸭虽然火候精进了，味道确实有些不同了。果木的味道很杂，甚至好像是普通的柴火烤制的，还有一丝的炭火味儿。这普通的炭火和果木炭火可是没法的。”“这个……我不懂了。”齐士明显出几分为难的表情道：“这烤鸭是仙客居的招牌，虽然最开始是我家先祖研制了配方，但是几辈子下来，都是赵家在不断的改进，我早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配方、什么火候了。”觊觎仙客居柳雅当然明白，这烤鸭配方现在已经是赵家的私有物了，而且还宝贝的紧呢。只怕齐家坐享干股的事情也不会再继续多久了。没有人愿意自家的好生意被别人生生的分了一半去，这应该也是柳雅当初和赵大东家要仙客居的股份时，最大的障碍了。不过，齐士明不知道的事，赵大东家肯定是知道的。这些鸭子都是他亲手烤制出来的，这其差了什么工序他也一定心知肚明。何况柳雅囤了那么多的柴火，当然是为了等这一天。因而，柳雅对齐士明道：“依我看，赵大东家是遇到了难处了。若是齐管事能帮我传个话，说是我能够替赵大东家解决果木柴火的事，那再好不过了。”“你能解决柴火？”齐士明一脸的疑惑，道：“现在可是雨季了，这雨还往年都大。我们仙客居本来也是囤了不少的果木柴火的，难道说不够了吗？何况，这味道不对，我们怎么没有尝得出来呢？”柳雅一笑，道：“齐管事尝不出来，不证明所有人都尝不出来。我觉得，赵大东家也一定是留有后手的，你们仙客居囤下的那些柴火，每天烤出来的鸭子都去招待贵客了。”不同的质量的东西招待不同阶层的人，这也没有什么可怪的。既然齐士明都说仙客居有囤柴火的仓库，证明那赵大东家对引火的木料还是很有讲究的。所以，最好的东西一出炉，当然还是先紧着那些有身份、地位的人。至于仙客居的大堂这边，什么样的鸭子无所谓了。齐士明做这个管事，也不是个白丁，听柳雅这么一说明白了几分。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按理说，这件事我是可以向大东家提的，毕竟长此下去，可能也会影响到仙客居的生意。可是，柳姑娘你真的有办法吗？”柳雅很笃定的道：“当然有，别忘了，我们家可住在山里。据我所知，你们这仙客居烤制鸭子用的果木柴火，可是有一大半，甚至可能所有的柴火都是我们那边运过来的。”齐士明道：“好吧，既然这样，为了以后不影响仙客居的生意，我去找赵大东家说一声。也正好现在大东家在后面烤制鸭子呢，一会儿大东家能出来了。不过，他烤鸭子的那个屋子，我们都是不准进去的。”柳雅点点头，也并不着急了。反正一炉烤鸭要多少时间她也知道，等也是等那么一会儿而已。她慢条斯理的继续吃着小菜，不过面前的烤鸭再也没动过了。又过了一会儿，那个菜的伙计又端一碗汤来。说是剔下来的鸭骨熬制而成的。齐士明让他去看看，赵大东家烤好这一炉鸭子了没有，让他再来回个话。不一会儿，那伙计又回来了，道：“大东家刚刚才熄火出来，正在净手呢。我把齐管事您找他的事情说了一声，大东家说一会儿过来。”齐管事点点头，对柳雅道：“柳姑娘你且坐着，我去看看。”柳雅点点头，她知道齐管事的不会直接让赵大东家过来，肯定会先去和他说说这件事，然后才决定要不要见自己的。所以她也得给人家两人一个商量的机会。但是齐士明出去没有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柳雅扭头一看，竟然是赵大东家快步的走过来了。柳雅略一寻思，便没有起身的意思，仍旧是安安稳稳的坐着吃她的小菜。而桌的烤鸭则是没有动。赵大东家一进门，看到柳雅淡然的样子笑了。走过来坐到了柳雅的对面，笑着道：“小姑娘，我还真是低估你了。看来，你对我这个仙客居，倒是蛮有兴趣的。”柳雅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也是一笑，道：“明人不说暗话，何况赵大东家其实是个明白人的聪明人呢。我家里穷，身份低，所以一门心思的想赚钱，想到骨头里去了。赵大东家的仙客居这么有前景，我当然是满心觊觎。所谓‘人为财死’嘛，我不介意用些个小伎俩，达到我自己的目的。”柳雅的话说的很明白，她还是想要借机入股，但是如果赵大东家不同意的话，她肯定还有后招。所谓“不怕贼偷，怕贼惦记”，柳雅既然已经惦记了仙客居，她一门心思的想要拿到手。当然，也不是她不能自己开一个大饭店，只要官道旁的小水铺经营好了，柳家不会缺银子了。但柳雅要的，是这仙客居的关系、要的是仙客居赵大东家手里的人脉。试想一下，想要让生意做得更大，光靠着有钱是绝对不行的。所谓树大招风，只要你兜里的银票多了，会有各路的人马来打秋风。除了同道人因为嫉妒眼红的不断打压，更多的也是官场的贪官要在你身刮出油水来。所以这一通打点下来，光是靠银子是不够的，这个时候需要有个人脉和后台了。柳雅之所以费尽心思的要靠赵大东家这棵大树，无非是看了他更多的人脉，包括他都能请来京城的贵客这一点，让柳雅对仙客居势在必得。赵大东家盯着柳雅看了一会儿，也不由得心一凛，他从这个小姑娘的眼神里看到的竟然满满的都是算计。一个十来岁的少女，心思竟然如此深沉，摆明了要来算计自己的。赵大东家也有几分的火气，直接开口问道：“那果木柴火，可是你费心囤积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