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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话如何说来？我只能偶尔见她一面，每次说不到三、两句话，紫若姑娘要送客了。次得以多说几句，还是亏得柳姑娘你送来那块帕子，我借此机会与她聊了一会儿。可是如今又过去了一月有余，却是连佳人一面都不得而见了。”齐士明说完，还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时候，有个穿着很干净的伙计送两碟小食，两碟蜜饯。然后又退了出去。柳雅捏起一颗蜜枣放在嘴里，含了一会儿吃了，才道：“这真是很好的事啊，齐管事你没有感觉到吗？”齐士明摇摇头道：“这……柳姑娘你冰雪聪明，我还真是感觉不到什么特别。只是觉得紫若姑娘清冷若冰，如雪圣洁，不容亵渎。对我更是天高云淡，没有半分的亲近之意了。”柳雅看了看这间精致的小间，又看看桌的四个小碟子，问道：“我再问一句，齐管事在这仙客居身份不低吧？那又是为什么，赵大东家能够对齐管事你另眼相看呢？”柳雅已经觉得，这齐士明虽然不是大东家，可是他手里的权力还真是不小。暂且不说他随便能给出一只烤鸭来，单单是他可以将客人领入这后院的雅居，权力肯定不小。估计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了。果然，齐士明微微一笑道：“说来惭愧，我本身并没有什么本事，还是靠着祖福泽。当年我曾祖父研制了这个烤鸭的配方，而赵家正好是开饭馆的。当时我们两家又是邻居，拿来给赵家先祖一试。当时也玩笑称，若是真的研制出一项问鼎天下的美食，二人做东，共享秘方。但是后来做法有误，烤鸭迟迟没有真正做好。我曾祖父已经放弃了，但赵家却始终坚持，又改进了几次，才真正做成了这烤鸭。赵家的仙客居一举成名，却并未忘记当年的承诺，也始终承认这配方有我们齐家的一份，因而两家便约定，仙客居的大东家是赵家，但齐家后世子孙可以代为管理，也有一些股份在其的。所以传到我这一辈，我便接了这后院做个管事。”齐士明这么一说，柳雅才算是明白了，敢情说这仙客居还是赵家和齐家两家共有的。只不过最初的配方没有成功，后来赵家大大的改进之后才真正成功了。所以说赵家拥有仙客居的所有权，齐家只能做个管家了。但，这仙客居发展到今天，也着实不简单了。齐家在这里做个管事，肯定自己开一间饭馆都要赚得多。转念一想，也难怪这齐士明心仪紫若姑娘了，人家家底子厚，还是有实力替紫若赎身的。想到这里，柳雅便道：“齐管事你认真想想，紫若姑娘对你若是无意，以你在仙客居的身份来看，她收了银子，便陪你吃饭、喝酒便是了，没有什么配不配得的道理。可是她偏偏不做你的生意，那不是恰恰证明她对你另眼相看，不想与你在这一淘浊水间污了那份情意吗？她对你冷，恰恰证明在意你，想要在你心有一定的分量。”“这是这样吗？”齐士明的脸笑容大增，顿时满眼生辉，追问道：“那我又该如何做，才能让紫若姑娘甘心情愿的跟着我？我早提过为她赎身的事了，可是她几次都说不愿意，不想误了我。我以为她真的不愿意，便不敢强求。可是我又怕别人去给她赎身了，那我更加求之不得了。所以这次，是真的想要请柳姑娘代为传话，帮我问问她的心意吧。”柳雅想了想，问道：“看你年纪，应该已有妻室了吧？你是打算明媒正娶，还是让紫若姑娘给你做个小妾？”齐士明怔了怔，面露难色道：“不瞒柳姑娘，我家里已有一妻一妾。我妻是结发之妻，只是身子不好，常年卧于病榻间，又未曾给我齐家诞下子嗣，才娶了又一房小妾。那小妾也是我母亲挑的，目前为了生了一个女儿，也并未生下男丁。若是紫若姑娘愿意嫁我，我虽然不能立她为正室，但是母凭子贵，若是她能诞下男丁，我可以立她为平妻。”柳雅又问：“那这些话你可曾对紫若说过？”“说过。只是她仍然不愿意。”齐士明又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柳雅觉得这齐士明有点渣了。本来见他性子还好，在这仙客居的身份也是不低，对自己也是礼让有加，印象还挺不错的。可是现在他说了这些话之后，柳雅似乎明白为什么紫若对齐士明的示好不愿意答应了。但是这话要怎么说，才能让齐士明明白呢？又或者，怎么才能让齐士明为自己所用，还能让紫若安心？柳雅虽然和紫若算不有什么深交，但是和这个齐士明起来，柳雅自然是要偏向紫若这边的。给他圆了心愿柳雅在想着这些的时候，刚刚了小食的伙计又来菜了。菜式不多，四个清口的小菜，和一只已经片好的烤鸭。鸭肉旁边是青绿的小葱和薄饼，这完全是柳雅推荐的吃法，现在做的倒是有模有样的。柳雅并不怎么在意吃食的多少，够吃、好吃、不浪费可以了。齐士明见菜都了，柳雅却还没有出声，有些叫她一声，可是又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可是连七娘都很意的人，也不敢催促，干脆拿起一只白瓷勺，给柳雅面前的盘子里布菜。柳雅梳理了一下思路，然后道：“齐管事，我有句话想要直言，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见谅。”“柳姑娘请讲。”齐士明立刻显得紧张了起来，显然他是怕柳雅说出什么话来，让他空欢喜一场。柳雅善于观人心态，已经明白了齐士明心里对紫若的在意。便道：“在我看来，紫若姑娘确实对你有意。只是你已经享齐人之福，紫若姑娘心高气傲，肯定不会愿意做小的。算她现在陷在仙客居，可是想必愿意给她赎身的人不在少数。若是紫若姑娘有意从良，做个续弦的夫人还是可以的吧。”柳雅言外之意，续弦的也是夫人，紫若从良之后的选择颇多，挑挑拣拣的下来，还能做一个当家主母呢。可是嫁给齐士明，也不过是个平妻。何况他妻子虽然有病，却也还健在；又有一个小妾、还有一个女儿，若是紫若生不出儿子来，也不过是个只会生女儿的小妾，这样看来，嫁给齐士明根本不是最好的选择。齐士明肯定也是明白这其道理的，一听柳雅点明了这个理由，立刻慌张了起来。直问柳雅道：“那……我又该当如何？难不成，我回家休了那个妾室？这样，紫若与我原配夫人两个，也能好好相处了。”齐士明这是话里有话，他这意思分明是要休了他的小妾，再盼着他那体弱多病的原配夫人早早归西。这样一来，紫若是当家的主母了。柳雅听完，心不由得叹息，替那个做妾的女子惋惜。同时也觉得，紫若与齐士明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估计是早看透了这一点，却碍于齐士明和赵家的关系，不能往深了得罪吧。想到这里，柳雅道：“以前我以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若是用真心对待紫若姑娘，她定然也会真心与你。只不过现在想来，你们两人倒是并不怎么合适。不过，我倒是可以给齐管事说几句好话，让紫若不再拒你于千里之外。”“什么？柳姑娘你说的可是真心话？”齐士明一副措手不及的样子，脸都涨红了，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羞，又或是心里已经猴急了。柳雅点点头道：“我不能保证紫若姑娘一定会听我的，但是我也可以找七娘去说说齐管事的好，让七娘为你好好的安排一下。紫若姑娘再如何的红，也要听七娘的对吧？”“是是，紫若还是要听七娘的话。”齐士明只感觉茅塞顿开啊，看来自己之前一心讨好紫若的路子是错了，还应该有意去讨好一下七娘呢。柳雅这才吃了一片烤鸭，细嚼慢咽之后，道：“我不能保证让齐管事抱得美人归，但一亲芳泽、露水姻缘还是可以的。这话说来不好听，可是齐管事难道心里没有这样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