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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半卧着跌倒,手指触握到颈间那块玉,光是从那里发出的。
33自从发现这玉有问题之后,她一直将它带在身上,期待能从异象中找出端倪。南月不敢相信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玉,小小的玉石似乎每次都能免她于危难。
难道真如溪娘所说,这玉是块护身符?而且功效如此的明显和神奇。
可阿星只是个孩子,而且此刻处于病弱的状态。这玉石的反应为何这样激烈?
阿星手臂上那些斑斑驳驳触目惊心的条纹瘢痕却渐渐失却了颜色,不再那样活跃地流动。又过了一会儿,连瘢痕本身也渐渐消失。
南傲天是在这时候走进来的,步子静悄而沉重地迈进来。南月首先看到的是透射在地上的一大块巨黑影子。
南月转过头来,首先看到是那人宫绦上的一处用黄色丝线绣成的符号,很小的一处,精巧别致。南月只觉得这符号为何有些眼熟,仿似在哪儿见过。
目光渐渐上移,对上一张平静多于愤怒的脸。
是南傲天。南月知道自己此行凶多余吉了。
十几年的父女,第一次这样四目相对。南傲天之前从未正眼看过南月,直到他发现这个丢尽他颜面的女儿已经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
“月儿,既是回府,就该走正门。”
温和的语气说出了慑人的话。
时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南傲天的眼角已经有几分下垂了。然而里面闪烁的精明锐利一天也没有消失。二十年前南傲天赴京赶考的时候,瞳仁里的光远没有这样锋利。
“父亲。”
南月叫父亲的空当后退了两步,站稳,直视着南傲天。
少女眼中的无惧唤起南傲天的一丝欣赏。
廿年前,惹他掉落了手中书卷的也是那样一个无惧的少女。只不过,那时候的南傲天还是一个怀有修齐治平大梦的书呆子。
这个四女儿纵然是溪娘在外面带回的野种,倒毕竟不是痴蠢物。不仅不是,还是个藏在暗处的可造之材。
“你尽可以放心。阿星这小崽子只是睡过去一会儿,不会有性命只忧。”
南傲天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十来年都没入过自己眼的女儿。竟有些隐隐希望这真的是自己的女儿。
可是南月身上流淌的血早在十四年前就确认过了。这个机敏灵透得不像话的姑娘与他没有半分血缘关系。
“阿星做错了什么。”南月防备地问,黑色瞳孔沉定在低敛的睫毛下。
南傲天没有回答南月的问题,而是哈哈地干笑两声。
“月儿似乎忘了,为父在送你进宫之前对你说过的话。”南傲天这话说的缓慢悠长,含敛着的威胁和杀机在句尾的提顿处上扬出来。下垂的眼角释放的是志在千里的光。
“阿星在府里,父亲的话,月儿只字不敢忘。”
南月用缓冲的话为自己留足思考的时间,用这一点点空当的时间来推测南傲天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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