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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梦魇她也做过无数次,笙歌深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好听起来更有说服力一些:“阿纾,你听我说,只是一个梦,大哥在青城,他能说会跳,活得好好的,别被你的梦魇困住……”
“不,太真实了,是黎臻的脸,我看到他躺在病床上,流了那么多血,脸上、身上全部都是,小歌,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沈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是那种你把刀子戳她身上,她都咬牙忍着不掉一滴泪的人,但是现在却哭成这样。
笙歌不免诧异,不知为何心中也生出几分不安来,她掀开被子起身,朝书房走去,“你等我几分钟。”
她打开电脑,把手机打开到免提的状态,半哄半安慰着她:“阿纾,你答应我,我等下给大哥发视讯消息,如果他接了,就说明他没有事,那么你就无需过分担心。”
沈纾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好。”
笙歌拨通了视讯请求,提示音响了一阵子不见黎臻接起自动断掉后,沈纾登时慌了:“小歌,他没接,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她拧了拧眉,“可能在忙没听见,我再试看看!”
这次没过几秒,黎臻的脸就从显示器里里切换出出来,笙歌松了口气,想起阿纾的担忧,她不免又忍不住责备了他一句:“刚才你去哪了?”
黎臻愣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刚才在忙,没听见,有什么事?”
“你在公司吗?”
问完这句话的时候,黎臻那边的画面晃动了一下,四周的声音有些嘈杂,看来应该不在公司。
画面再次定格的时候,他的脸上有些急色:“歌儿,我在处理一些事情,晚点给你回复。”
说完黎臻便切段视频,大概是事情真的很急。
笙歌关掉电脑,把手机重新拿到耳边,“阿纾,放心了吧?”
沈纾声音有些哑,却已经不哭了,她自嘲道:“小歌,我想我真的是疯了。”
“谁又没疯过?阿纾,在我眼里,你一向都干脆利落,何苦在哥哥这件事上一直放不下?”在笙歌眼里,黎臻对阿纾并非无情,只是她看不惯他不温不火的态度。这么多年过去,阿纾不应该只吊在一棵树上,黎臻若是心里真的在乎的话,必然也要有所行动,阿纾值得任何一个男人倾心以待!
沈纾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小歌,我相信这世上人和人的相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容瑾对于你来说是救赎是注定,而黎臻对于我来说,大概是业障,我总有一天会修炼成佛,只是不是现在。”
笙歌挂掉电话后,在原地呆坐了很久,直至足底爬起一丝凉意,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过来得太急,竟忘记穿上拖鞋。
脑中滑过容瑾俯身替她换鞋的画面,她扯了扯唇角,想起他说的那句话。
他说,她是他的救赎。
***
笙歌早早来到了与施维维约定的茶餐厅,方伟把一个牛皮纸袋交到了她手里:“笙歌小姐,这是你要的东西。”
她打开看了下,袋子里有一本护照、一张下午一点四十五分飞往巴黎的机票、百万支票外还有叠厚厚的身份证明。她勾了勾唇,哥哥,总能把每一件事情都办得滴水不漏。
见状,方伟起身告辞:“笙歌小姐,若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回公司了。”
笙歌叫住他,“方助理,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麻烦你一下。”
她凑近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方伟闻言微诧,“你真的要这么做?”
笙歌笃定地点了点头:“我必须这么做。”
他点了点头,迅速离开餐厅。
笙歌盯着窗外出神,直到眼角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她对面坐下。
她笑了笑,看向一身乔装打扮的施维维:“你来了。”
施维维压了压帽檐,打量了四周一圈,前几天被人跟踪让她始终心有余悸。
“容瑾确实有派人跟着我,但是都被我甩掉了,所以尽管放心。”笙歌嗤笑一声,缓缓开口:“施小姐,该带的东西都带了吧?”
施维维也缓缓镇定下来,“那我要的东西呢”
笙歌瞥了眼桌上的牛皮纸袋,“都在这了。”
施维维见状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她后,伸手打算去拿那个牛皮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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