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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曦正在沉思间,炕上的男人摸索着来到了墙边,然后就靠在墙上,一动不动了,苍白的脸上,是麻木的平静,看不到一丝希望。
看这样的男人,沈曦的心忽的一下就变软了,想来是前任身体很不喜欢这样残疾的“丈夫”,对他是不管不问没有关心过,所以这个男人,才会变得如此的沉寂和麻木吧。
“咕——”男人的肚子忽然很大声地响了一下,把沈曦吓了一跳,随即她意识到,这个男人不知多久没吃东西了,应该是肚子饿了。
男人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慢慢的将手伸向一边,顺着他的手,沈曦才发现墙边放着一个灰扑扑的口袋,从那口袋中,男人慢腾腾的掏出了一把糙米,然后又慢腾腾的,他把生米塞进了嘴里。
“你怎么生着吃啊,快吐了——”沈曦还没看到过谁这么生着吃米,不由大吃了一惊。
可惜炕上那男人又聋又瞎,根本听不到沈曦的叫喊,也看不到沈曦惊讶的样子,就那样咀嚼了几下,把那生米咽了下去,然后,他又伸手抓起了第二把生米。
沈曦跳上了炕,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米不能生着吃,你先等会,我去煮熟了吃。”
男人的手只是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向嘴里塞去。
沈曦连抢带夺的,将那把米硬生生的夺了下来,然后将那破布袋一起拎下了炕,找地方做饭。
房子很小,只有两间,一间是住人的卧室,一间垒了个火灶和卧室的炕相连,旁边还堆了不少杂物。
沈曦找了找,这个勉强可以称得上是厨房的地方,只有一捧玉米面,一小罐不知腌的什么咸菜,还有一点盐,剩下别的可吃的东西是一点也没有,柴倒是还有一堆,盆子一个,粗糙大碗三个,还有两个是缺了口的,破筷子好几只,都不知用了几百年了。
沈曦皱皱眉,这种生活条件,唔,她还真没遭遇过。别的不说,没有火柴没有打火机,这火要怎么生?电视上演的古人打火用什么?火石吧,好象是一敲就着火。沈曦仔细找了找,也没找着一个类似于火石的东西。
难不成要钻木取火吗?
沈曦傻眼了。
想了好大一会儿,沈曦也没想到生火的办法,于是只好走出了院门,去找人借个火。
此时天已不早了,街上有不少人来来往往,沈曦站在自家院子门口,左右张望。没一会儿,就看见一个老太太挎着一篮子菜从街口走了过来,沈曦笑着迎上去,亲切道:“婶子,你家是住这儿吗?我想借个火,家里等着煮饭呢。”
那老太太倒是挺随和的,停了下来和沈曦说话:“我家就住前面,那个红木门的门口就是。小娘子你住哪?我看着你有点面生。”
有点面生?
沈曦面上不动声色,笑着一指身后的院子:“我住这儿。”
“那个秋风秀才的老宅呀?不是说那个秋风秀才病死在县里了,这房子由官府收回去了吗?”还未等沈曦说什么,老太太就自问自答道:“你们把房子买下来了?这个破房子要价十七两,可不便宜呢,官府的人手黑着呢。”
沈曦脑中一边记着老太太的话,一边嘴里搭着话:“这不刚搬来吗,要不能什么也没有吗,连个火都忘了买了。”
老太太爽朗道:“我家还有火折子呢,走,跟我去拿一个。”
沈曦一边跟着老太太走,一边问道:“婶子,你怎么称呼?”
“我夫家姓郭,你叫我郭婶就行了。”
……
等从郭婶家出来,沈曦手里不光有一个火折子,还拿了两个窝头,抱了一颗大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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