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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一个噩运,那已经是最好的结束,每个人都这么认为。”爱丽丝压低声音,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
“我不这么认为,不是每个人都觉得那是个最好的结果,因为这不是我们来选择的。”爱德华恼怒地低头,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埃美特的吉普赛也出现在停车场,他的头冒出车顶,手用力地拍了拍上面的金属。对我们这边大声说:“够了,爱丽丝。”
贾斯帕从吉普赛上跳下来,他面色冷峻,阴暗地看着爱德华。在没有人能拦得住他的速度下来到爱丽丝旁边,牵过她的手附耳对爱丽丝说了什么。
“我没事,贾斯。”爱丽丝平静下来,她看向我,清澈的眼睛变得有些雾气,这让她的表情晦涩难懂起来。“不,我还是认为那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爱德华面无表情,他闷不吭声,抓住我的胳膊就走。爱丽丝顺手将我扔到的地上的书包丢过来,爱德华头都没有回伸手就抓住。
已经没人在意那辆刚才差点撞死人的法拉利,更多人看到的是卡伦家起内讧。我完全找不到他们的节奏,回过头看到那辆红色的车子还停在那里,爱丽丝跟贾斯帕走开,埃美特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辆法拉利。
我惊讶他会对那辆车的恶意注视,然后是罗莎莉扯着他就走,似乎是有什么在追赶他们。
那辆安静的法拉利突然开了门,一头金色的头发出现在门后面,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什么就被爱德华拖进走廊里。
这简直是一个……糟糕到无法再糟糕的早上。我们所引起的骚动,可能已经传到校长室,希望校长看在没有人受伤的份上,放我们一马。
“发生什么事情?爱德华。”他们一定出了什么事,我们已经匆匆挤进要去上课的学生群里,昏暗的天气在灯光下有种诡异的色泽。
爱德华抓了下头发,都是雨水,他松开我的手。脸上有明显的黑眼圈,是种疲惫的饥饿感,这让他看起来特别暴力而有攻击欲。“克莱尔,有些事情……该死。”他突然停下脚步,握紧拳头,特别压抑地咬牙齿。我该庆幸他没有一拳打向墙壁,不然我无法解释他的力气为何大到能穿透石墙。
“你跟爱丽丝有分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看出爱德华跟他们家的精灵一定发生了争执,而且没有得到解决直接将战火发展到学校里。
“那不是分歧,是一边倒的谋杀。”爱德华表情狰狞起来,他连忙伸手捂住脸孔,他在压抑什么,特别焦虑。
“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卡莱尔知道吗?”这样的他让人感到不安,我无法想象卡伦家到底是遭遇了什么,才让他们变得如此疯狂躁怒。
“他支持爱丽丝,不,我该说至少罗莎莉还站在中立的位置里吗?我可一点都不想跟她成为盟友。”爱德华放下手,他外露的情绪告诉我他遇到了大麻烦。“就这样随便决定……”
“决定什么?”我着急地问下去,我们站在走廊里,特别引人注目。
爱德华眼神跟爱丽丝一样,忽然就变得很诡异的深沉。他看着我,犹豫出现在脸上。“不,没什么。”他硬邦邦地回答,恨不得立刻将我的疑问打碎地说:“这不是你该管的,克莱尔。”
“我知道,你们的事我管不上。”我知道爱德华说的是实话,但是他这么明显的隔离态度,让我还是不舒服。这段时间无法言说的压力,还有莫名其妙的不安,在他冷漠的语气下搅成一锅难以下咽的泥水,噎得我有点想吐。
我揉揉紧皱的眉间,告诉自己不要将这种恶劣的情绪对别人发泄出来。我忍耐着说:“我该去上课了,如果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告诉我,我想我们是朋友,爱德华。”
爱德华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最终什么都没说,他将书包塞给我。“克莱尔,不要太相信别人。”他喃喃自语,几乎让人无法听清楚他的话语。“吸血鬼……都是不可信的。”
我抱着书包,沉默地看着他快步走开。
他们到底出了什么情况?我在考虑下课后到卡伦家做客,至少我要跟卡莱尔面谈一次,确定他们没有遇到大麻烦。
我小跑起来,往自己的教室里跑去,看来我会迟到。等到终于整理好自己混乱的大脑时,我才发现自己遗忘了什么。
我竟然将贝拉忘了,我本来该帮助她找到自己课程的教室的。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吓傻了我啊。
上英语课的时候窗外的雨水就跟愤怒的狮子,在漫无边际地咆哮疯跑。我看着因为光线而显得浅绿的窗子上,都是像子弹击打敌人的雨水印子。
梅森先生五十多岁,头发的颜色像晴空的云团,浓腻的白色。他看起来有点苛刻,当然更多时间,他不会让自己看起来苛刻,他是真的非常苛刻。
在他的课程上我很少会走神,只能拼命低头听课,记笔记。还有想他会在下课的时候,给我们布置什么世界名著去研究。
天空实在太过阴暗,连教室的灯光都给人种寒冷的感觉。就算我们有社区纳税人所购置的暖气,也没有给我带来一点应有的温暖。
我坐在最后面的角落位置里,跟只蹲在黑暗地洞里的地鼠一样。没有人愿意跟我坐一块,特别是我跟卡伦家走得特别近的时候,这种现象更严重。
窗玻璃上的大雨有点干扰到我,激烈的敲打声,似乎要砸开窗户。我离窗子太近,有些心烦意乱地望出去。远处的森林已经被大雨彻底模糊了,整个世界都混沌不堪,我分不清福克斯所有色彩鲜明的东西。梅森先生的声音变成嗡嗡的不明飞行物,我觉得偶尔走神一会也没有关系,毕竟这位老师希望我们阅读的书籍,我都早已经熟读了。
冻僵的手指偷偷地伸出去,碰触到玻璃窗,我没有感到什么凉意,可能是我的手指跟窗玻璃是同样的温度。
我企图在玻璃上留下痕迹,画一个看不出来的笑脸或者一个苹果。
耳边开始安静起来,老师停止了讲课,我觉得是他年龄大了总要留点空隙来休息。可是前面一直在做小动作的同学也安静了,他似乎有些吃惊。
然后我听到梅森先生不自然的咳嗽声,他努力压抑自己语气里的惊讶,“转学生?你来自……”
“加利福尼亚。”
这个声音是如此陌生,音质偏向一种中性的清晰,却很奇怪地带着过分的丝滑感,飘散在空荡荡的教室上方,如近在耳边的细碎喃语。
我一恍惚,突然之间就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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