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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沙比拉的样子,大副奥利尔不屑的转过身去,向着下一个船舱而去,他要仔细检查每一个船舱的情况。
“搬!往外搬!”沙比拉偷偷的把一大把鹰洋塞进了裤兜,合上盖板,指挥着手下爪哇人开始往甲板上搬运银箱,当然每一个银箱他都会先查看一番,查看的同时,也就有一把鹰洋落在他的兜里。
奥利尔打开一个个密封着的舱门,仔细的查看着货物,前四个船舱都装着大量的装有鹰洋的木箱,但是从第五个起,他只看到堆放在船舱里的压舱石。
虽然说前四个船舱里的鹰洋已经是一笔巨额的财富,足以保证“鲨鱼号”每一个荷兰人都成为大富翁,但是贪心不足是人的本性,奥利尔仍在执着的打开一个个的舱门,希翼发现更多的财富。
直到第十个船舱,奥利尔发现的都是石头,心存侥幸的他又打开了第十一个舱门,然后惊讶的看到船舱的中间被一块吊在舱顶上的绸缎隔为两半。
绸缎后面是什么?鹰洋,金币,还是珠宝?奥利尔就觉得心“砰砰”的跳个不停,呼吸急促了许多,迈着颤抖的双腿他走到了绸缎前,闭上了眼睛慢慢的拉开了绸缎。他相信当他睁开眼睛时,会有巨大的惊喜在等待着他。
然而等待奥利尔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当他睁开了眼睛,看到的不是鹰洋金币,也不是珠宝,而是一把明晃晃的长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还有长刀后面茅十八那谑笑着的狰狞面孔。
奥利尔看着抵在咽喉处的长刀,还有茅十八以及茅十八身边十来个手拿刀枪的明国人,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他奶奶的,快点把他嘴堵住。”随着茅十八的命令,两个从吕宋来的汉子上前用一块破布塞进了奥利尔嘴中,并用绳子把他紧紧的捆了起来。
“还不如一刀砍了省事。”茅十八不满的嘟囔着。
“砍了省事是省事了,可是人质也没了。”任思齐淡淡道。
原来在福春号船员逃离船只前,任思齐和傅春商议的对策是傅春带着福春号逃到岛屿上,而任思齐则带着二十一个来自吕宋的汉子埋伏在船舱里。看到福春号上船员逃离的船只,荷兰船肯定会派人查看,由于甲板上的船员都乘船逃了出去,荷兰人肯定想不到在船舱里还有二十多人。
因为害怕搁浅,荷兰船肯定没法太靠近福春号,只能派人坐小船上福春号,而小船没法坐太多人,这样当荷兰人登上福春号检查底舱时,伏兵一涌而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即可抓住所有登船的荷兰人。
而手中有了人质,量荷兰船也不敢再开炮,到时或者谈判或者再打就有了进退的余地。
计划虽好,可难度也大,首先要说服船舱里的来自吕宋那二十一人,甘愿留下充当伏兵,要是计划失败的话,这二十一人都将死于非命。其次,即使他们答应留下了,可要是被荷兰人察觉怎么办?那样的话等着他们的还是一死。
傅春犹豫了,可是他也知道即使所有人都安全登上了岛屿暂时保住性命,可荷兰人肯定不会把福春号再留给他们的,搬空了船上的财物后肯定会把船击沉。而没了船只,所有人也就没了回大明的希望。仔细的考虑了后,傅春同意了任思齐的计划。
计划是任思齐提出的,当然又他负责实施,茅十八不放心任思齐一个人留在船上,再加上他不愿错过与荷兰人的厮杀,非要跟着留下来。还有一些船员想着留下了,任思齐害怕远处的荷兰人发现破绽,统统拒绝了。
到了底舱,说服来自吕宋那二十一人出奇的顺利。这些人在吕宋时和西班牙人打了一年多,都不是胆小懦弱的人。回到大明是他们心中的愿望,可是船要是被毁了的话,恐怕所有人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听了任思齐的话后,曹长江等人都一口答应留下来伏击荷兰人,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端起手中燧发短枪,任思齐一声令下,茅十八等人冲出了船舱,向着分散在各舱里的敌人扑去。躲在隔壁船舱的曹长江等人也冲出了船舱。
“注意尽量留活口!”任思齐赶忙追着喊了一句,看着这些人杀气腾腾的样子,他真怕船舱里的荷兰人被杀个精光。
曹长江等二十一个人在吕宋时受尽了西班牙人的欺辱,早就恨透了这帮白种人,虽然荷兰人不是西班牙人,可在他们眼中也没什么两样。如果不是任思齐及时的喊着留活口,他们真想把所有遇到的敌人都杀死。
可是让他们惊奇的是,出现在船舱的白人不是很多,更多的则是脸色黝黑的南洋土著。
正在搬运箱子的两个爪哇人吃惊的发现许多明国人杀气腾腾的从一个船舱杀了出来,惊吓之下箱子一下子摔在脚下,箱盖破裂,无数鹰洋在船舱里滚动。
看到面前的不是白种人,而是南洋土著,冲在前头的陈生愣了一下,举起手中的长刀劈头砍了下去,砍在对面爪哇人脖子上,锋利的武士刀轻易的劈断了他的脖子,斗大的脑袋在地面上滚动,鲜血从无头的脖子里喷涌而出,喷了陈生满头满脸。
“你不要弄得这么恶心好不?”小白脸晋玉飞被鲜血溅了一身,对陈生怒喝道,嘴里说这话,手中的刀毫不犹豫的捅进另一个爪哇人腹中。
既然任思齐说的是留下荷兰人的活口,这两个土著并没有被包括进内,在吕宋时,在西班牙人的唆使下,吕宋的土著还有倭人参与了对华人的屠杀,两万多死去的华人一半以上是死在他们之手,陈生等人对这些土著的痛恨更在西班牙人之上。
十几个爪哇人正在忙着搬运箱子,一下子被冲出来的二十来的明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为了搬箱子大多数人的武器都放在了一边,当明人冲杀过来时,他们连抵抗都没法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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