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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房中…
琉璃瓶中的圣水在烛火下泛着虹彩,苏满梨指尖捏着银针的手微微发颤,沈瑜白指腹渗出的血珠坠入瓶中时,竟在透明液体里绽开一朵淡金涟漪。
苏满梨饮下了有些金色花朵的圣水。
窗外夜风掠过梨树,将月光剪成碎片洒在桌案上,映得苏满梨泛红的脸颊如涂胭脂,眼尾那抹嫣红比春日桃花更灼人。
沈瑜白竟一时看愣了。
“瑜白…傻子……”
苏满梨的声音裹着圣水的甜香漫过来,忽然攥住沈瑜白的手腕往自己心口按去。
隔着薄薄的中衣,掌心能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像要撞碎肋骨跳出来。
沈瑜白喉间发紧,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扯进一个带着战栗的拥抱。
苏满梨的鼻尖蹭过她下颌,湿热的呼吸落在耳后:“圣水要……要两人的血交融才有效。”
琉璃瓶在推搡间翻倒,彩色液体顺着桌沿蜿蜒而下,在青砖上画出蜿蜒的光路。
沈瑜白被按在软垫上时,闻到苏满梨发间混着汗水的梨花香,比平日更浓冽,像被阳光晒透的花蜜。
她看见爱人的瞳孔里燃着两簇小火,往日温柔的指尖此刻却带着近乎偏执的力道,攥着她的衣襟不肯松开,仿佛一松手便会失去什么。
“梨儿……”
沈瑜白刚开口,便被滚烫的唇堵住。这个吻不像寻常的缠绵悱恻,带着破釜沉舟的孤勇,舌尖卷着圣水的清甜,却又有一丝铁锈味——不知是谁咬到了唇角。
窗外的梨花忽然扑簌簌落了满院,月光透过纱帐,将交叠的影子拓印在墙壁上,像两株缠绕生长的树,根系在黑暗里紧紧相握。
烛泪滴在案几上凝成琥珀,沈瑜白恍惚间看见苏满梨解开衣襟时,锁骨下方那颗淡褐色的小痣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像落在雪地里的一枚红豆。
她忽然想起白日里在圣殿,老祭司说“爱意越炽烈,圣水灵验越甚”,此刻掌心触到的肌肤烫得惊人,不知是圣水的神力,还是人心自燃的火焰。
五更的梆子声从村外隐约传来时,琉璃瓶已空了大半,瓶底沉着两枚交缠的银戒——那是她们成婚后换的对戒。
苏满梨蜷缩在沈瑜白怀里,指尖摩挲着她腕间未愈的针孔,忽然轻笑出声:“梨儿…辛苦了…”
沈瑜白低头吻去她额角的汗珠,将人往怀里拢了拢,听着窗外渐起的鸟鸣,忽然觉得这世间最神奇的从来不是圣水,而是怀中人心跳的节奏,与自己如此合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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