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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听安伏在车窗往外看了两眼,突然出声,“麻烦前面路口停一下,我下车。”
付易荣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自己坐的是Taxi啊。”顿了下,他又问,“你进了署里哪个科?”
“后勤。”
付易荣哦了声,一脚油门就飙了出去。
重案组的后勤科平时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干,除了必要时候分配一下办公室物资,负责一下机关车辆管理外,很少有别的活。
况且用头发丝想想都知道,陆听安怎么可能会去干那些基层的活?
既然他回警署也只是当个吉祥物,那还不如跟着他们一起去百汇门。
“必要时候,后勤人员需要服从重案组安排。”付易荣说:“陆小少爷你可是百汇门的常客,那里的姑娘哪个不跟你熟?说不定你去跟她们套几句话,凶手就自己交代了呢。”
陆听安支着下巴看后视镜,果然对上了付易荣嘲弄的眼神。
付易荣这人脑子转得慢,阴阳怪气倒是挺在行的。
“你是说凶手是百汇门的姑娘?”陆听安反问。
付易荣答,“很有可能。尸检尚未进行,线索尚不明朗,谁都可能是凶手,不论男女。”
陆听安却冷笑了一声,“凶手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个男人。”
付易荣打方向盘的手滑了一下,车子差点擦上路边的围栏,他赶紧踩下刹车。
等停稳,他才转过头用审讯的目光盯着陆听安,“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坐在旁边的顾应州跟着转头,没有说话。
他不是一点就炸的性格,也不像付易荣那样容易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对于陆听安这个觊觎过他的男人,他没特意针对,从始至终都只是无视而已。
不过此时,他再看陆听安时倒是意味深长起来。
陆听安不喜欢以德报怨,从早上付易荣针对他开始,就注定了两人没法好好说话。
但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桩命案,周婉喜还是出现在他梦中的女人,昨晚她还那样真实,现在却……
仅几秒,陆听安就暂时放下了跟付易荣之间的恩怨。
“周婉喜的个子在女人中不算矮,她也不干瘦,即便少了头也不会轻到哪里去。如果凶手是个女人,以女人的力气怎么能做到这么游刃有余地抛尸?公厕里除了隔间以外,几乎没有留下周婉喜的血迹。”凶手不光残忍,还十分冷静。
付易荣辩驳,“女人也可以力气大,平南岭最不缺的就是干重活的女人吧。”
陆听安不疾不徐地抬头,“你现在说的这话,是不是与刚才说的‘百汇门姑娘是凶手’相悖呢?”
百汇门的舞女和歌女,哪个不是娇滴滴的。别说是搬运一具尸体,可能扛桶水都难。
付易荣有些尴尬,梗着脖子嘴硬道:“那你也不能肯定凶手是个男人。”
陆听安长睫微敛,端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也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他忍不住回想起了在抛尸现场看到的惨状,周婉喜曲折的双腿,卷起、布满褶皱的旗袍……无一不在控诉凶手的变态。
陆听安脸色冷凝了些,声线也随之绷紧,“凶手在周婉喜死后对她进行了侵犯,你说,他是不是男人。”
付易荣:“……”
他瞳孔骤缩,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般,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而顾应州的神情,也变得尤其严肃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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