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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隋好像不太想出国,上回打电话给他,谈起这个话题,只说了几句话,他就把电话给挂了。”
晏家卧室,落地灯的灯光透过灯罩缝隙,在壁上投射出柔和温馨的光影。梳妆台前的女人穿着真丝睡衣,脸庞保养得宜,嫩若水葱的手指持着一把白水牛角梳。
她轻蹙眉头,梳着黑色长发,神色担忧地扭头道:“会不会是小隋觉得我们管太多了?”
靠坐在床上的中年男人皱起眉头,有些不悦,“他说你管太多了?”
女人柔柔一笑:“没有,只是我感觉小隋好像不太想出国。”
她起身,坐到床前,神情温柔,“老爷子当初去世的时候,给小隋留了不少股份,小铭倒是没有。我想小隋不出国也好,他大学学的是金融,以后接手你公司也方便……”
床上的晏启翰眉头皱得越来越深,连手上的书都放下了,安抚道:“说什么呢?你知道的,我自然是钟意我们的孩子。”
“卓铭不比他哥晏隋差,晏隋刚上大学那会说了会去留学,过两天我给他打打电话。”
女人倚在他怀里,柔声道:“可能是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我们做父母的也不好干涉太多。”
晏启翰眯起眼睛,听着怀里妻子的话,“他能有什么想法?当初老爷子留那么多股份给他,不是让他以后跟自己亲弟弟抢公司的……”
他当初离婚同前妻闹得很难堪,连带着对前妻留下的这个孩子也颇有些芥蒂,但老爷子却对这个孩子很喜欢,去世前立了遗嘱。给晏隋留下不少股份。
晏启翰:“过段时间我亲自打电话给他,同他谈。”
——
“水温合适吗?”
卫生间,轮椅上的宁暨在浴缸前弯着脑袋,挽着袖子的晏隋有些生疏地拿着花洒,将水流引到他脑袋上。
宁暨含糊道:“有点冷。”
晏隋调了调水温,“这样可以吗?”
轮椅上的宁暨眯着眼,舒服了,“可以,就这个温度。”
将头发打湿后,晏隋挤了些洗发水在掌心,轻轻地揉着替宁暨揉着黑发,搓出蓬松泡沫。
他头一次替人洗头,动作生疏,不太熟练,没发现几股水流顺着宁暨的脖子淌进衣领,T恤湿漉漉。
宁暨觉得水流到胸膛前有些痒,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揪着领子蹭了蹭。
虽然刚开始晏隋的动作有些生疏,但到了后面,已经慢慢找到诀窍,指腹摁着太阳穴一路揉刮到后颈,舒服得厉害。
宁暨跟只被撸了脑袋的小猫没两样,舒服地眯着眼,冲干净头发上的泡沫时,还意犹未尽道:“洗好了?”
晏隋替他擦了擦头发,“洗好了。”
他用吹风机吹了一会,指腹穿梭在宁暨蓬松柔软的发丝间,见宁暨歪了歪脑袋,指着耳朵道:“耳朵也要。”
他说:“刚才好像有水跑进去了。”
晏隋将吹风机的档位调小一刻度,等到噪音没那么大声,才将吹风机放在他耳旁,伸出手指轻轻地揉捏着宁暨的耳朵。
吹着吹着,宁暨笑着躲了一下,像是小猫抖水一样,使劲地晃了晃脑袋,想把耳朵里的水甩出去,“算了,有点痒,不吹了。”
他身上的T恤前胸已经湿得差不多,白色家居服布料轻薄柔软,贴在胸膛上,连薄薄的人鱼线都一览无余,朦朦胧胧地印着两处红。
宁暨拽着衣服,呼啦两下就把湿掉的衣服给脱了,挂在浴室,“我想换件衣服。”
晏隋:“……”
他默默偏头,有点受不了某个直男大大咧咧的样子。
花是隔三差五送的,上厕所裤子是要当着他的面脱的,上衣也是动不动就脱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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