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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青冥不由笑道:“看来你没有辜负为师这些年的教导。”
他不常以师自称。他与柳无咎本来也不过差了十岁,这个年龄差正是不上不下,若论长幼,总是不及,若论兄弟,又嫌太过,他长相秀气,往往较之同辈更显年轻,柳无咎虽是少年,性格却颇为老成,两人凑一块拎出去,若不问姓名来历,任谁也不会想到二人是师徒。贺青冥不拘常礼,柳无咎不愿拘礼,这些年来,两人很少自称师徒,贺青冥这一句“为师”听来,落到柳无咎耳里,便更像是一句打趣。
柳无咎也笑了笑,道:“弟子不敢不从师。”
贺青冥瞧着他,不由一怔,柳无咎虽不爱笑,他却也见过好几次了,但从前他并未觉得柳无咎的笑足以动人心弦,他一向知道柳无咎生的很是英俊,却从未觉得柳无咎已英俊得让人不敢逼视。
他竟已不敢再看。
柳无咎却没有发觉,又过了一会,他忽然十分兴奋:“那是——出口!”
贺青冥抬头,只见莲台之下,一道地门霍然洞开,洞口狭窄,往下便是石阶,石阶亦窄而陡,似一次只允一人通过,再往下却看不清了,只隐隐听到有一道声势不小的水声。
贺青冥道:“想必此处连通暗河,这条密道动工匆忙,又较为隐秘,也许是当年匠人为了保全性命,瞒着七星帮自行修建的,却不知通往哪里。”
柳无咎道:“无论通往哪里,我都要试一试。”
贺青冥顿了顿,道:“我只是……要你当心。”
柳无咎一怔,又笑道:“我明白。”
他不爱笑,但今日却忍不住多笑一笑。
他知道在喜欢的人面前,总该多笑一笑的,没有人喜欢一个人老是臭着一张脸,哪怕那是一张全天下也未逢敌手的俊脸。何况今日他喜欢的人已足够信赖他、关心他。
柳无咎下到洞口,每走一步,脚下都更湿一步。
他目力极佳,但极力望去,只见一团飞腾的水雾,却不见前路。
他心道不好,若他没有猜错,前方早已绝路,前面是地下悬河!
祸不单行,此地狭窄湿滑,一人行走已然不易,何况他还抱着贺青冥,柳无咎脚下一滑,便要倒栽下去!
危急关头,柳无咎一踏石壁,一记“云宫游龙”,于空中飞跃,越过悬河,带着贺青冥稳稳当当落地。
“还好,你教我的,我都没有忘记。”
两人对视一眼,却都已有些脸红。他们这才发觉,方才柳无咎这一跃,为了稳住身形,他已抱贺青冥抱得更紧,而贺青冥也已抱住了他的脖子。
这已是一个十足亲密的姿态,这样的姿态,似乎本不该发生在他们之间。
贺青冥低下头,道:“我好像有些饿了。”
柳无咎忙道:“我,我怀里还有烙饼。”
贺青冥一手揽着他,一手探入他怀中,道:“只有一张了。”
柳无咎道:“不知此处离出口还有多远,你先吃一半,留一半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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