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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小被盖住了他的下身,他的双腿已无法行走,肌肉已渐渐萎缩。
梁有期不由道:“这位便是陶家叔叔?”
陶迁的叔叔看上去却比他想象的要年轻得多,他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
陶然道:“见过梁公子。”
他的声音却已缓慢而嘶哑,好像已很久没有跟人说过话。
他不动的时候,还是梁有期的同龄人,但他一开口、一眨眼,便浮现出十足沧桑之色。
他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多岁。
陶然笑着道:“早听我这侄子说起来梁公子,只是未能一见。”
他略带调侃道:“今日一见,梁公子果然好风流。”
梁有期也笑了起来,他也已看出来,陶然和他们一样,他们都是同道中人。
“听说梁公子前些日子去了一趟崆峒,回来的时候还遇上了一场船难?”
陶迁道:“原来叔叔也知道。梁兄这一趟我也听人说了,当时情形十分凶险,梁兄这样的武林高手,却也差点回不来了。”
梁有期摸摸鼻子,这可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陶然又道:“听说梁公子在济海楼船上,是被一名剑客所救?”
梁有期道:“正是,便是我们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青冥剑主贺青冥。”
他旁边那歌姬埋怨道:“可不是吗,若不是有高人相助,你怕是要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小命都丢了。”
梁有期讪讪一笑,陶然忽然有一点感慨,道:“十多年前,我也曾对一人求之不得。”
“哦?”梁有期有些好奇,道,“那一定是个难得的美人。”
陶然笑了笑,道:“美人如花隔云端……”
梁有期一时陷入往昔的回忆中,他似乎透过天上左右游走的云彩,看到了远方的伊人。
“哼,你们男人啊,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口口声声说喜欢人家,却也不过是喜欢一张皮相而已。”
梁有期道:“你这又是吃哪门子的飞醋?”
“我吃醋?哼,我是吃醋,我不仅吃醋我还嫉妒,人家好歹是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呢,你呢?对着一个半老徐娘念念不忘,也没见人家怎么搭理你,还非要巴巴地凑过去……”
梁有期面色一沉,道:“珑儿是天底下最美、最好的女子。”
“哼,那你有本事跟人家过去啊,有本事就别来找我们姐妹俩!”
“诶,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那二人已不再搭理他,携臂游园去了。
梁有期自觉颜面扫地,道:“对不住,让你们见笑了。”
陶然淡淡道:“女人使些小性子,都是寻常事。”
他又道:“梁公子若觉放不下,不如寻去吧。人生在世,有些脸面该舍下的,便该及时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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