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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司大大咧咧地将秦琢拉到角落里,将布帛展开,铺在了地面上,一屁股坐在了阵图边,叉着两条腿,甚至拍了拍身侧,叫秦琢也坐。
粗鲁。
秦琢没说话,毕竟他看到叶司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位年轻校尉的出身恐怕连寒门都算不上,又在军中待了几年,这种举止并不出奇。
心里不太乐意,但还是坐了。
秦琢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阵法的全貌,虽然不能通其奥妙,但还是尽力记忆着。
虽然叶司看上去像是一个英朗的姑娘,但有着与外表完全不符的粗糙内心,也不在意地上脏不脏,就指着龙城瀚海阵的核心位置,对秦琢道。
“到时候,阁主您就守在这个地方。”
“我只要守住此处就可以了吗?”秦琢虚心请教道。
“不错,玄鸟阁主只需看好秦家的应龙佩就好。”叶司抚掌笑道。
“其他什么都不用做?”
“倒也不是,还得注意一下气运的状态,以免因阻塞而损坏应龙佩。”
秦琢问他说:“叶校尉,如果刑天冲阵导致前线溃败,那我又该怎么做?”
“不会的。”叶司很是笃定,“我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秦琢巧妙地露出了一个胆怯中带着安心的微笑,嗓音柔软得不可思议:“有叶校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示弱。
埋首书卷的东方介都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她可不觉着秦昆玉这样一个敢向丞相挥剑敢与凶兽对骂的人会怕刑天。
她想了想,没有搁下书卷,但悄悄竖起耳朵去听他们的谈话。
叶司被他激得热血沸腾,看着秦琢满是信任的双眸,邦邦地捶着自己的胸膛:“阁主且放宽心吧,只要我在……还有各位使君、羽士,齐心协力,定能镇杀刑天!”
年轻的校尉虽然傲气,但依然记得要谨言慎行,好歹没把话说得太满,还知道拉上别人一起。
秦琢不甚满意,面露愁容:“可刑天毕竟是上古战神,也是华夏的始祖之一……”
闻弦歌而知雅意,连叶司都听出来了,前半句不重要,重要的是后半句。
他不想杀刑天,上策是恢复,中策是镇压,诛杀是下下策,连下策都算不上。
啪——
秦琢侧过身,握住了叶司的双手,目光炽热,言辞恳切:“不知叶校尉可有把握,只镇压刑天而不伤其根本?”
“这个……”叶司犹豫了。
“公主殿下说,叶校尉身负大才,精通阵法,而我亲眼所见,龙城瀚海阵一出便是惊艳四座,我知道我有些强人所难了,镇压比不得杀掉来得干脆容易,但、但那是战神刑天啊……”
秦琢的声音轻缓,说到最后,似乎还带上了几丝颤抖的哽咽。
叶司望着秦琢,心神一震,他感觉自己要被那双眼睛里的期待和悲哀淹没了。
“昆玉。”是东方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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