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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封航没有理会我,抽了一千毫升的血后,纪封航的面色渐渐泛起了白色,护士观察下他的脸色和表情。
“还能坚持吗?”
“嗯。”
纪封航抿下唇,闭上眼睛,又抽了二百毫升护士才拔下管子,对着我说道:“扶着你男朋友到那边些稳一会,去给他买包纯牛奶。”
“他不是……”
纪封航把手搭在了我的肩头,身子一重,我止住说了一半的话,扶着他到旁边座椅上坐下,听从护士的交代下去给他买了两盒牛奶,顺便给我妈和继父买了两瓶水。
血袋送进去一个多小时后,急救室的红灯终于灭了,我的心一瞬间紧张到了极点,急忙跑到急救室门前,询问率先从里面出出来的医生,“我弟他情况怎样?”
“病人身上多处骨折,下落的过程中摔到头部,头部受到重伤,出现淤血。至于具体情况必须等病人醒来后,做完全面检查才能做最后的定论。”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病人暂时还没有脱离危险,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我也无法给你具体的答案。”
潜在的意思能不能醒还是个未知数。
这样的结果让我一时间难以接受,胸腔内溢满自责和悔恨,我的身子晃了晃,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
“小凤,小凤你醒醒啊,小凤……”
继父担心的叫喊声响彻整个楼道,我妈闭着眼睛躺在地上,胸前一阵快速起伏着。
我妈这是哮喘病发作了,我急忙蹲下身子,在我身上寻找着缓解哮喘病喷剂,我妈出门匆忙,并没有把喷剂随身携带。
我慌乱起身准备去叫医生,还没迈开步子,医生带着一群护士就赶来过来,一阵紧急救治之后,我妈的情况逐渐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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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情况不好,我让继父在病房守着她,自己则过来陪着砾子。
望着他身上粗粗细细的管子和仪器上不太平稳的生命体征,我的一颗心狠狠的揪在一起。
我用力抓紧身前的衣服,身子蜷缩成一团。
“人没了才没有希望,他这样你应该庆幸才对。”
纪封航递了瓶水给我,我没有去接,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泪眼婆娑的凄惨一笑,“是啊,我应该庆幸,我弟没有因为我的事情而死去。”
我抬起那双仍旧带着点点暗红血迹的手,眼泪啪嗒啪嗒的砸了上去,“若是这双手沾满了我弟的血,我……我……”
为什么出车祸的不是我!
我突然疯了一般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放在我脚边沉寂了好几个小时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没有去接。
对方耐心十足,手机接连不断的响着,我心烦意乱的抓起滑下接听,放到耳边。
“芷儿,陈默宇给我买了一套公寓,你做梦都想不到是在哪里。”宋暖得意忘形的捂着嘴巴咯咯的笑了起来,“就在你们楼上,格局跟你们婚房一样。公寓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如果你晚上睡不着觉可怎么得了,说不定会把我跟默宇的……”
宋暖的话说了一半留了一半,我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我怒火中烧,粗重的呼吸快的吓人。
“呵呵,现在就受不了,说实话我还挺期待快点入住这里的呢,想想那个场景我就期待的夜里睡不着觉了呢!”
你特么的给我去死!
我刚欲把手机掷出去,在手机脱手而出时收住动作,沉声道:“你把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宋暖弹了弹指甲,当真又把刚才的话一字不落的重复了一遍,我用力挫了挫银牙,咬的牙根生疼,在她开口时按下了录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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