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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周以国事为由,拒绝习礼?”
此刻宦者令正在殿中禀报后宫锁事,听言莫不作声的退至一侧。
妕屏退了世妇,劝慰道,“或许真有要事缠身,夫人不可心急。”
姬夫人叹道,“怎能不急?堂堂一个国君,身边竟没有一个妇人?这子嗣一事,难道就不是国事?”顿了顿,“国丧即过,他若不习敦伦之礼,这……”姬夫人难以启齿。
妕轻咳两声,表示还有外人在,不易谈论这番私事。
姬夫人瞟了一下堂下垂首的宦者令,朝妕递了一个眼色,意为,此人本是后宫首领太监,无防,再者,如今宦者令对她的态度不仅和善,还事事献媚,姬夫人的虚荣心一时得到满足,初次尝到权利的魅力,对他倒不似初入宫时那般不待见了。
于是姬夫人朝宦者令说道,“君上专心国事,本是好事,然,子嗣等同于国事,君上年幼,老妇恐他不懂,宦者令曾伺侯三朝君主,不知对此事有何主意?”
宦者令听言,嘴角含笑,上前躬身说道,“此事其也不难,君上不见世妇,可待国丧之后,安排一美姬侍寝即可。”
“可后宫美姬,皆是处子,老妇怕她们伺侯不周。”
宦者令笑道,“夫人可忘了蔡姬?”
姬夫人听了,脸色有些不悦,此女虽然懂礼,常来伺侯她左右,但必竟是侯过厉公之人,若不是她的身份,此女恐己出宫了,她不想委屈了孙周。
宦者令似乎猜出姬夫人的心思,上前两步道,“此姬是蔡侯之女,她的身后是蔡国……”
宦者令话说一半,姬夫人当然明白,艰难的点了点头。
宦者令回到官署,喝了两碗茶,安排了一番事务,瞧着屋内的漏器,滴了大半,这才进了内室换了一件便服,正欲出门,赵传迎面走来,巴结的笑道,
“大人,又出宫看望母亲?”
原来,宦者令有一母,八十高龄,安排在城中府邸,有众多奴婢伺侯着,宦者令每隔数日必回府一趟,以尽孝道。
宦者令淡淡点了点头,脸有忧色,“府内小厮传话,家母身体不适。”
赵传立即收敛笑容,改成一幅愁容,“如此,大人速去。”
宦者令轻应一声,旋尔出了门。
然而,他回到府邸,并非去了母亲房间,而是朝着书房而去,推开房门,见一白袍男子负手立于书架旁,他立即上前躬身行了一礼,
“城主。”
……
夜晚,月华如水。
一所豪华府邸内传出优美的丝竹声,大厅里轻歌曼舞,美酒芳醇,人间妩媚。
夷羊五,清沸魋在朝堂上受到祁田的严厉指责,一直耿耿于怀,两人聚在一起喝酒,面对满屋春色,却无心欣赏,对祁田一阵破口大骂。
不仅是祁田,公室那几个老者,与二人处处作对,二人早己看不顺眼了去,商量着如何除之而后快。
新君继位,仍重用栾书,二人原本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器张的气焰更加膨胀,也不顾是否国丧时期,奢华如故。
片刻,夷羊五屏退众人,凑近清沸魋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清沸魋抬起头来,“果有此事?”
夷羊五挑眉道,“我早己派人监视着,如今,总算找到了把柄。”
清沸魋笑道,“如此甚好,可要告之正卿?”
夷羊五想了想摇头道,“正卿乃公室之人,恐有包庇,我等先在朝上奏请,逼新君除去祁田,以解心头之气,那祁田并无实权,死了也就死了,正卿不会责怪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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