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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大殷唯二两位大儒,一个是她养父,一个是她师父。
她要被留级,约莫更是丢脸。
所以,她这几日挑灯夜战,将往年所学翻出来挨个重温。
这几日,她正学到女红,正在院中长青树荫下埋头苦战,嘴里都还嘀嘀咕咕地背讲义。
以至于,息越尧都走到了她身后,小姑娘依然毫无所觉,她一手捏着绣花针,一手垫在锦缎下。
莹白的丝线从顺滑的布料上穿过,她再抽出绣线,跟着下第二针。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她绣的明显漫不经心,全部心思都在背诵上。
“这绣的是甚?”息越尧弯腰去看,蓦地轻声问道。
“啊?”姜酥酥一惊,绣花针一偏,正正扎在指尖。
小姑娘跳起来,抽着冷气,将指尖含进嘴里,动作极为熟练,可见不是第一回被扎了。
“越尧大哥!”姜酥酥黑眸一亮,跟着她就偏头往对方身后看。
息越尧失笑:“大黎黎没来,我是陪你姊姊回来的。”
“哦。”姜酥酥顿时就焉了,仿佛整个人都被霜打了一般。
息越尧想起这几日在府中同样心情不算好的息扶黎,作为过来人,他既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真能折腾。
“你绣的什么?”他扫了全小姑娘的绣架问。
姜酥酥戳了戳才绣一半的图纹:“兔子,就是越尧大哥以前院子里养的小白白。”
自打息越尧院子里的青草地没了后,那一群毛茸茸的兔子就换了地儿,如今都在北苑那片幽篁翠林里头安家。
息越尧扬眉:“你这兔子,怎的这般瘦?”
月白色的锦缎上,银白色的绣线勾勒的兔子,可不就是瘦,瞧着快和老鼠差不多了,息越尧还真没看出来是只兔子。
姜酥酥挫败地将头搁架子上,叹息一声:“我花样能描的好,但是绣着绣着就变模样了。”
见小姑娘懊恼地噘起小嘴,万分纠结的模样。
息越尧轻笑了声:“那便不绣了,总是有绣娘的。”
谁知,姜酥酥摇头:“不行,我娘说了,最起码我得会缝袜子里衣,不然往后成亲了,总不能让自家人还穿别的姑娘绣的东西。”
息越尧略一想,好似自成亲以来,他贴身的衣物,还真是沐佩玖一针一线缝的,从不假他人手,他穿着也觉得格外舒服合适。
姜酥酥重新捏起绣花针,看了看花样,犹豫了瞬,还是拿银剪小心翼翼的将没绣好的绣线悉数挑剪掉,准备重来。
息越尧见她这般认真,遂问:“可是给大黎黎缝的?”
姜酥酥点头:“嗯,也不知绣的不好看,大黎黎会不会嫌弃?”
“不会,”息越尧肯定的说,“他定然欢喜的。”
姜酥酥抬起头,朝息越尧弯了弯眉眼,随后她神神秘秘的从绣篓中摸出一双纯白细棉布的罗袜。
“越尧大哥,你能不能帮我把这双罗袜给大黎黎?”小姑娘眼底像是有星光在闪耀,分外晶亮。
息越尧笑了,他接过罗袜看了看,面料是极好的,不过针脚有点歪斜,并且袜颈上,很不起眼的地方,还绣着个小小的兔子,同罗袜一样是白色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息越尧指腹一摩挲,就见那兔子瘦不拉几的,头也不圆,除了一双长耳朵很形象,其他地方没半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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