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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衣衫半解,袒露着曼妙身段。皇帝搂着她的肩,在那粉嫩的丘壑起伏间吻舔轻咬着,诸般感官同时刺激之下,快意终于达到了峰值。
“觉得如何?”绮雯挺着肩膀“扛着”呼呼喘息着的他,一边伸手去拿备在一旁的巾栉一边问道。
皇帝嗤地一笑:“现在觉得,不能让你怀上孩儿,又未免可惜了。”
绮雯没得到他的夸奖很不知足,推了推他:“你要觉得不好,以后咱就不来了。”
皇帝更是笑出来,捧着她的肩道:“我恨不得以后天天来。”
他是真没想到她还能有这一招,这就好像疯狂馋红焖肘子的时候吃上了一道小炒肉,也算解了大半馋了,很适意,很满足。比逛教坊司有用多了。
绮雯得意地笑出一口白牙:“别说天天来,你陪我住这儿才好呢。只是你也要收敛着点,别被人家看出来每回来看过我之后就神采奕奕。”
皇帝满不在乎道:“我是不怕什么的,大不了让人家议论你是个祸国妖后。”
私下里说话,他总是很坦然也很自然地把她说成“后”,而非“妃”,足见心底里就是那么看待她的。这是个无可解的敏感问题,每次触及,两人心里都会有些膈应。可既然是无可解,也只能选择无视和跳过。
两人笑闹了几句,待绮雯悄悄处理掉了擦洗用的水,皇帝拉她重新坐来自己怀里问她:“你这是跟谁学的?”
绮雯贼兮兮地笑道:“你觉得好就成了,何必问那么清楚呢?”
皇帝倒也不做多想,她这阵子几乎能接触到全宫上下所有的宫人,其中有个别嬷嬷确实是“经验”丰富的,她学来两手也不稀奇。
“那你再去多学几招好了,反正,还有一个多月呢。”
“你倒不客气。”绮雯为他理着松开的团领,扣好扣袢,“就算我学了,难道你真能有空闲常来找我?”
这一个多月她忙着肃清东厂和后廷,他就忙着备战之余,也肃清了前朝。甄别每个涉事朝臣的罪过大小再去量刑实在太麻烦,他根本没那个时间精力,就干脆一股脑实施高压政策,把确定曾追随过乔安国的大小官员一概撸了官轰走了。
一下子六部六科外加都察院被罢免了一半的官,空出来一半的职位。那几位老臣看得满心惶恐,忧虑朝中人心不稳,外患又逼到眼前,恐怕局势会更加危急。
皇帝却一点也不在意,反正那些人里也没几个有真才实学,他们干得了的差事,从翰林院随手抽调个普通小翰林就差不多能顶下来了,还比他们听话的多。
“若将大燕比作一个人,一个病人,他们就是这病人身上的腐肉烂肉,尽数挖除或许会伤筋动骨,但留下去,会更加贻害无穷。”皇帝为绮雯大体讲了下最近自己的举措,最后如是总结,“你可会觉得我这作为太过冒险了些?”
绮雯摇摇头道:“我觉得你做得对,去除那些人的害处,总不会比留着他们更大。而留下他们的好处,实在是没有多点。”
就那些自私自利的官员,如果临到兵临城下的一天,能指望他们幡然悔悟帮着皇帝同仇敌忾么?
李自成攻陷北京的时候,崇祯帝命人敲响云板召群臣入宫商议对策,却无一人响应。当然,不响应的朝臣中有一部分是已经在家自杀殉国了,可也有一大批家财万贯的贪官抱着侥幸心理正准备迎接新主子,甚至主动跑去为李闯打开城门,结果事后就落得被李自成一伙盘剥羞辱的下场。
让这样的人身居高位,确实不如及早轰他们回老家的好。当然如果能把那个挑头闹事的首恶一并处理掉,就更好了——绮雯忍不住腹诽。
“只是,”绮雯目光旁落,幽幽叹了口气,“差事总还是要分派给人去做。我知道你有本事,离开了谁都还能亲力亲为做好一切。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凭着惊世之才,一个人顶住整座江山,创下无上伟业,可等你百年之后,后世子孙没了你这本事可怎么办?只要出了一个不肖子孙,就可能要江山不保。所以说有时放开些权力,也是好的。”
本来嘛,权力分散才是正道,才是顺应历史规律。尽量做到不要一言堂,元首虚位,议会治国,集体领导,才是更先进的制度。一味用高压政策推行政略,只怕是人在政在,人亡政亡。
皇帝听着,眉毛越挑越高,最后轻哂道:“你倒是真敢说。”
绮雯猛地恍然,普天之下,谁敢直言劝皇帝分权的?这话未免说得太过脱离时代了。她干笑一声:“臣妾确是妄言了,还请皇上恕罪。”
头一回听她自称“臣妾”,倒是别有一番趣味。皇帝忍不住咂了咂滋味,还是很难把自己与她当做皇帝与后妃的关系来看。她若是后妃,自己根本不会来与她说这些话。
其实绮雯这番话他也是听进去了的。他这阵子是玩惯了风评伎俩,指挥锦衣卫和东厂散布消息操纵民间风评如鱼得水。
从前舆论这件武器一直掌握在读书人手中,朝中的文官就是读书人的核心,就连历代皇帝也同样畏之如虎。而到了他这里,眼下已经几乎成了他想要天下百姓信什么,他们就信什么的形势。
这样下去不但锦衣卫与东厂的权力容易膨胀失控,他自己也难说会朝妄自尊大的方向发展。确实是该有所收敛了,万一将来他儿子才能不及他、压不住场子呢。
“若是朝中臣子都能像你这般又理智又无私就好了。”皇帝重又搂紧她,“可惜你不是男子,不然我就重设宰相之职,让你做我的宰相。”
可惜我不是男子?绮雯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指,呵呵,呵呵……
“那……战事眼下准备得如何了?”这才是绮雯最关心的问题,留到这会儿才问,是因为担心会听见什么坏消息。果然这一问出口,心就高高地提了起来。
“你终于问了,这才是我今日来最急需要告诉你的事。”皇帝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轻松自如地吐出四个字,“我要亲征。”
绮雯顿时就僵了,险一险咬了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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