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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田今天是格外高兴,被奚落了数次,这回总算是扬眉吐气,看着赵子英纠结了一脸的褶子,蒙田想想就要笑,小样儿,你也有今天,还我们赵国步兵天下第一,我第一你一脸!看你那一脸的包子样儿!
任赢广如何拒绝,蒙田非要带他找几个歌姬放松一下,体验一下秦都的夜生活!正拉扯间,一个蒙家的私兵跑了过来,道:“小将军,赢统领可找到你们了,侯爷说了,宫里传来消息,让赢统领回去好好准备准备,明日觐见大王。”
赢广拉过蒙田,笑道:“还放松什么,赶紧随我回去,明天觐见可是大事。”
“可是,可是难得今天这么高兴,哎呀。”蒙田低头达拉脑,一脸的憋屈,不情不愿的被赢广拉回了蒙府。
蒙府之中早有宫中内侍在此等候,见赢广回来,连忙迎上来道:“赢统领可算回来了,这就随咱家去偏厅学礼,还请万万牢记,万不可出错。”
赢广连忙应了,随这内侍去了偏厅。
而在大厅之上,蒙冲将蒙田叫到跟前,笑骂道:“你这小兔崽子,枫祎馆问答不是出了你的一口恶气了么,怎么还无精打采的。”
“口舌之争罢了,浑身精力无处发泄,憋的忒是难受。”蒙田一屁股坐在蒙冲家主座椅旁边的台阶上,看着自己的爷爷,道:“这次秦楚之争,爷爷你实在偏心,让二叔带了那么多蒙氏子弟历练,偏偏不让我去,在境内打土匪有什么意思,一触即溃的功劳不要也罢。”
蒙冲挥手打了蒙田一个脑勺,“你这小崽子知道个屁,楚地富庶,普通百姓虽不富贵,但也都家有余粮,这些蜜罐里长大的楚军有个屁的战斗力,我秣陵关二万秦军借助关卡就生生挡住了三十万楚军,派你小子过去守城和在咸阳守城也没什么区别。”
蒙田不干了,“爷爷你偷换概念,守咸阳,到时开关城门就好,也没人来攻,和那秣陵关怎能一样!”
蒙冲神秘一笑:“楚国打痛了就会收手,明年开春,有你活动的机会。”
蒙田眼睛一亮,再问爷爷,却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心中如藏了二十五只小老鼠在那百爪挠心,越挠越痒,竟是彻夜未眠。
彻夜未眠的还有赢广,这宫廷礼仪的繁琐程度大大超过了他的预料,当他把那一层层的朝服穿完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在隆隆的朝鼓声中,蒙冲带着赢广来到了秦王宫的正门,走到近前,近七米高的朱红大门已经开启,门框上包着青铜雕刻而成的封边,门左右两侧的墙上各有一只青铜繁纹獠牙兽头。整个正面城墙呈凸字形,城门突出在外,两侧肩墙立有箭楼,城头上旌旗招展,无数的黑甲秦兵手持长矛立于箭垛之后。整个秦王宫在朝阳的辉映下,显得格外的威严、肃穆。
穿过门楼,宽阔的行道由整块方砖铺成,遥遥的与大殿的石阶相连,快到石阶的地方有八个黑雕文漆柱,分东西南北双双而立,引出两条通往东西偏殿的两条稍窄的石板行道。
在那石阶之上,六排卫士左右而立,众文武在此处分为两排,拾阶而上,进入大殿,由于还没有召见,赢广直接由内侍引入偏殿听宣。
本就一夜未睡,现在又立在偏殿候着,赢广顶着两个黑眼圈,实在扛不住,索性倚在旁边的柱子上打起了盹。旁边的内侍低眉低眼的犯合计,别人听宣都紧张的要死,稍过一会就要去门口看看有无人来,这位倒好,靠着柱子睡得正香。
“赢统领!赢统领!哎呦,快点,快点,大王宣你觐见!”
赢广睡得正香,就听见耳边有人喊道,睁眼一瞧,却是个年轻的内侍正焦急的摇晃着自己的胳膊。赢广连忙整理了一下朝服,对小内侍笑道:“烦请带路。”
走进了大殿,文武分左右而立,武将打头一人正是蒙冲蒙老爷子,文官打头一人,白面细髯,表情平淡,正是魏氏家族的族长,大秦丞相魏冉。
大殿正中高台之上是一幅巨大的雕龙屏风,下方王座上坐着一人,头戴珍珠冕冠,腰系白底红丝腰带,黑色的王袍上绣着金丝云龙纹,眉目之间含着一股霸气,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赢广双膝跪倒,以头触地,道:“墨麟营统领,赢广,叩见吾王。”
“平身。”
“谢吾王。”
赢广站直身子,低垂着眼眸。
昭王坐在王座之上,见这赢广虽眉目清秀却又不失野性,身材虽不雄壮却也结实匀称,尤其是秣陵关一战不但助蒙武守住城池,更是夺得了帅旗,顿时心下对这个年轻的将领添了几分欢喜。
“你姓赢,祖上是谁?”昭王开口问道。
赢广答:“启禀大王,赢广未见过亲生父亲,听母亲说,父亲在我出生之前已经战死沙场,只知道我们是赢氏远戚的一支,具体祖上是谁已不可考。”
昭王说道:“我刚看你眉眼之间有几分熟悉,料想也是我赢氏一脉,这次你立了大功,孤王赏你黄金百两、东珠百颗,墨麟营授金边墨麒麟营旗,正式归于蒙武麾下。”
到此,墨麟营才算是真正的属于秦国军队系统内的正式编制,赢广可以名正言顺的征兵,训练,挣功名,享受一切的军队特权。与其相比,财宝什么的反倒是轻了。
赢广大喜,叩首谢恩。
昭王说了一些褒奖的话,就让赢广谢恩退下了。
站在武将队末,赢广平缓了一下呼吸,哪想到,昭王接下来的话,让他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
“孤决定,割上庸之地给楚国,和楚国结盟,同时调蒙武去西阳,众卿家有何看法?”
“哄”昭王突然的问话,让下面的文武皆是一愣,除了蒙冲、魏冉之外,众人议论纷纷,今年与楚军作战,随未沾到什么便宜,但也没有亏输,这突然之间的割地、调兵是为了哪般?大王不是不知道开疆守土的艰难,这怎么说割让就割让了呢?
赢广目光连闪,心中突然有了个想法:“大王这是准备对赵国用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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