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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遇上一个认识他的人,他可能也有一些意外,但没有回避,而是毫不示弱地也盯着我。嗯,我能读得出他的意思来:对,大爷就来这里了,怎么着?如果说我下流,那你不也跟我一样?我在赌场赌过,你不也赌过?我来这里找娼姐,你不也一样?
我也不出声地用目光回答他:我怎么会跟你一个样?上回我在赌场是赌了,可那是职务行为,是情报工作的掩护,赢的钱也全献爱心了。不错,这回我也到这个下流场所来了,可你来是嫖娼,我来是反嫖娼,目的完全不同,你可别会错意!
呸,贪官,肥坯,败类,淫贼!我不自觉地在心里骂起来。
我心里面骂着这个姓郑的,目光也死死盯着他,直到一个“大茶壶”过来与他搭话,他转过脸去,我才转过身,跟着老鸨朝楼上走。
到了楼上,老鸨子很恭敬地把我请到一个房间,并马上招呼上茶端果子。坐下来,我先客气地问这老鸨子:“我该怎么称呼你啊?”
老鸨子怔了下,对我态度转换意外吧,脸上顿时堆满虚情假意的笑,一面亲自拿起茶壶斟茶一面做忸怩状,说:“人家都叫我富八婆,不过,在你晨大人面前,老奴哪敢称什么婆啊姐啊的,大人就直呼我本名富颜萍好了。”
“哦,富颜萍(我怎么觉得听起来像妇科药),你可知道本使臣来这里为了何事?”
“大人的事,小民哪里猜得出来。不过嘛,大人前头派了个小伙计来问了好多事,老奴也照实回了,大人却又来了,想必这回就不是公事了吧。男人嘛,不是公事到我这里来,千变万变,总归离不开那档子事吧:大人干嘛不直说:想要个什么样的姑娘?”
我立即喝断她:“老东西,你少自作聪明!本大人可不是为你的姑娘来的,而是为我邦的子民。听人说,你特瞧不起我邦之客啊?”
“哎呀,大人,这是从何说起呢?冤枉啊!你们那儿来的客人,我可是尊贵得不能再尊贵了,从来不敢有半点怠慢,那不是砸老娘——老奴我自家的饭碗么?老奴不但不会为难贵邦的客人,相反,我有时还给他们优惠,比如喝茶的小钱老奴我还给免了呢。不信,大人可去问问这些客人。这大都这么多院子里,老奴我可是第一个好说话的人啊。”
我这么随便一诈,倒问出这么个情节来,正好可以让我借题发挥硬找碴。
我把扇子“唰”地一挥,把扇面开到最大,把戴力的题字亮到她眼前,我估计这老鸨子还是能认识一些字的,肯定不会不知道戴力的大名。
“你好大的胆子,这就是你瞧不起我邦之客的地方!你把我们那边的人看成什么了?穷鬼,要饭的,像你们门外边那个老花子?告诉你这老货,我们邦的人,凡是能到这边来的,个个是腰缠万贯,财高八斗,钱富五车的,你还让什么小钱,这就是对他们极大的侮辱!不该这么寒碜人的。当然,你也是太少见我们和谐国的人了。我们的人到外国,买金子那是成箱,买珍珠那是论筐,买衣服那就清仓,买名表那是——对了,你这老货也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名表,你也就知道女表子——你见过什么世面啊?”
我这倒也不全是瞎吹,现在中国游客出境到外国,出手之大方震惊世界。那些被经济危机折磨得好苦的洋人,都盼他们去救世呢,“人傻钱多速来”吧。
老鸨子听得目瞪口呆,赶紧小心翼翼地问:“老奴确实不知道贵邦的事情,千万莫怪罪!就依大人之见,老奴从今日开始,再也不敢优惠——侮辱大人邦里的贵客了!”
“老货,你可知贵客这二字是啥意思?贵客贵客,就是价钱要贵的客人。我告诉你,从今以后,凡我邦的客人,你再和此地那些穷鬼客人收一样的钱,我就有办法让你这个店——你不知道吧,我手头都预备好了几千万的银子,专门等着看哪个店让我心里不爽,出笔钱马上请这里的官府封了它!”
真是方元常念叨的有一弊必有一利,我买客栈花冤枉钱是个坏事,但也把我钱多得没数的“大土豪形象”树起来了,后面那句话一唬,她就忙忙地说:
“大人,大人,不知者不罪。其实大人说的对我们是好事呀。多给钱我们还有不高兴的么?老奴从今天起就按大人说的,马上就把贵‘蟹客’收的钱翻上一番,这总算瞧得起人了吧?”
我板着脸说:“不行,就翻这么一小番算个啥呀,我们那边干什么都讲究翻两番。告诉你,我邦来的客人,一律按你们对当地客的价翻两番,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是是,是,马上就按大人说的办。今日幸亏大人及时提醒,要不老奴至今还蒙在鼓里,一直干那瞧不起‘贵客’的蠢事呢!今后可再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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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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