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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萋画将《大溏疏律》紧紧地抱在怀里,脱下斗篷递给春果,便让春果出去等在了外面。
她莲步微移,悄无声息地就站在父亲面前。
周午煜正在看着帖子,右手边已经放了好几份看望的帖子,手上拿着一份,见周萋画立在自己面前,连忙示意女儿坐下。
“画儿,你手里拿的是疏律吗?”周午煜一眼就看到女儿怀里的书。
“嗯!”周萋画没有落座,反倒靠近书案,“父亲,女儿有几处不解之处,想麻烦父亲给解释一下,可以吗?”她小心翼翼将书递上,并轻轻翻到了第一处做着标记的地方。
周午煜垂眸看,脸色微微一变,他整个身子倚靠在椅背上,长长吸口气,似放下千金重,“这是你母亲给你的书吧?”
“是!”周萋画没有否认,她殷切地看着父亲。
面对女儿的炙热,周午煜长叹一口气,捧起书本,一页一页的翻动着,“这些标志,其实是我划的!”
“你?”周萋画诧异。
“是我,因为这些内容,根本不是我写的!”周午煜没做任何思想的挣扎,便说出了实情,他抬头对视着女儿,一字一顿地说道,“标记的这些,是秦怡所写,不过是借了我的名!”
秦,秦怡!周萋画感觉自己的喉咙一下子被什么堵了一下,她瞪圆明眸,看着父亲,一再确定着父亲刚刚说的不是玩笑话。
“你没有听错,的确是秦怡,冬雪的母亲,秦怡!”周午煜将《大溏疏律》放下。“其实她若不说,我也不知道这世间的罪恶还有无辜跟无奈之分,她是女子,当年还待字闺中,先皇跟今上,为给我立功,便将这《大溏疏律》的编写人。定为了我一个人!”
“可……可这样。对秦夫人,她……”周萋画结巴了。
“对她不公平吗?”周午煜看着女儿,苦笑一下。“这世间在秦怡身上不公平的事多了,这可能就是她的命吧!”
说到这,周午煜突然一挑眉,再开口时。就换了另一个话题,“我听你外祖母说了。今上给你下了口谕,让你重查公孙湘的死因?这是可是真的?”
周萋画点点头,默认父亲的话,并从袖袋里掏出了那鎏金令牌。双手递到父亲面前,“皇上下命令,让我在明年上巳节之前。了解此事!”
周午煜并不敢接令牌,从方凳上站起来。若不是只有自己跟女儿,他定会跪地行礼,周午煜站直身子看着那令牌,鎏金色,上刻四个大字“天赐手谕”。
据周午煜所知,这种令牌有两块,一块在秦简那,不但可以自由进出皇宫,甚至在关键时刻可以调兵遣将。
周午煜的眉头又皱在了一起,没有一点因女儿得此厚恩而激动,反倒他惊恐地看着女儿,一息过后,他上前将女儿的手握紧,“见此令牌如见皇上,画儿可要保管好!”
周萋画见父亲这么激动,便将令牌收好。
周午煜的脸色稍微缓和一下,深吸一口气,再次问道,“那你可知当年是谁处理的此事?”
“回父亲,女儿知道,当年处理这案子的正是秦夫人……”周萋画在父亲话音落下时就说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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