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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视线落在床上静静|坐着的女人身上时,嘴角似乎有着一抹无奈,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寡淡:“怎么样,这个赌,你输了。”
蒋蓉的有些恍惚,随即便垂下了头:“嗯,我输了。”
经过这一次,她确实是输得彻彻底底靥。
本来以为只有何新凉才会丝毫不留情的对自己,可是在何母劝自己吃下那碗豆腐羹时,她才恍然——
何家对自己来说,真的就是一个噩梦。
如果自己的真心也可以被他们拿来当做利用和背叛的基础,那他们从前对自己,到底哪一项才是真的?
不停的解说这段婚姻死撑到最后会好的?
不断的告诉自己何新凉会看到自己的好的?
还是永远不厌其烦的说她会一直站在自己这边,不会让的别的女人踏进何家的门仿?
蒋蓉的太阳穴在突突的跳动,心里难受得要死,眼睛也酸涩无比。
她母亲去世得早,父亲从来没有给过她父爱,从小她便是跟在爷爷身边长大的,她以为她可以又有一个疼爱自己的母亲的。
原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若不是裴彦臣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消息,事先告诉了自己,自己今天会怎么样?
被那个见也没有见过的房地产商给任意欺辱,然后看着何新凉跟澄盈盈幸幸福福的嘲笑自己的落魄?
裴彦臣黯沉的目光落到她呆呆看着自己手心的动作上,眼里闪过不悦,走了几步,便到了她跟前,将她一把拉了起来:“不会是还在留恋曾经的美好吧?”
说着“美好”两个字时,他的语气有些古怪,似乎有着嘲讽。
蒋蓉顺着他的力气,站起了身,视线却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手心,良久她才有些呆呆的看向裴彦臣,眼睛里没有焦距。
“爷爷以前爱打长牌,我总是跟他去东桥头那边的大柳树下,爷爷打牌,我便在河边边玩边等他。有一次有个瞎子摸了我的手后脸色变得特别难看,好久才说我……说我注定一生孤苦伶仃。”
蒋蓉不信那些东西的,也很久都没有想起过这件事,可是刚刚,脑海里却莫名的回放着当年的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就应了那个瞎子的那句话,自己的一生,注定很凄凉?
母亲早逝、父亲不爱、后妈刻薄、妹妹尖刻,连丈夫都是薄情的,一直视为母亲的何母更是别有居心。
她说着,嗓子也干涩起来,“爷爷骂了他一顿,拉着我就走了,后来爷爷再也不去那里打长牌了。”
裴彦臣拉着她胳膊的手不由自主的就放轻了不少,他的眼睛紧紧的看着她的眼睛。
蒋蓉的眼睛很美,秋水一般,很静很和煦,丝毫没有棱角的那种。
裴彦臣看着她眼里渐渐蓄满的寡淡,突然觉得心里划过一丝后悔,他是不是做得太狠了?他喜欢蒋蓉不喜不争的模样,可她真那样了,他却又觉得心疼而嫉妒何新凉。若不这样,怎样才能逼得她早点看清这一切,才能让她痛下决心?
他抿了抿唇,垂在一侧的手渐渐的握紧,而后云淡风轻的挑眉:“蒋蓉,你不会对我说你要悔了赌约吧。”
若是何母还能念及旧情,那裴彦臣便是输了,但倘若他们都丝毫不顾忌蒋蓉,那输的便是蒋蓉。
赌约很可笑,是裴彦臣说的做他的女人。
当时裴彦臣的口气有些激怒蒋蓉,他对何母丝毫没有正面的肯定让她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这个约定。
可是真是好笑,结果却是她输了。
蒋蓉轻笑一声抬头:“我没有想要悔了赌约,输了就是输了,反正已经输了太多,这么一点却还是输得起的。”
虽然极力的想要掩盖住自己的狼狈,但无论怎么笑,嘴角和眉梢的那丝倔强和恨意却让裴彦臣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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