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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如此,女孩强压住心底的怨怒,冷冷地说:“听闻简小姐快结婚了,可怜表哥他自毁前程,白白为他人做嫁衣,你可知,表哥的心是最软的,就算别人对他不好,他也不会做出绑架的事来,我坚信,表
哥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至于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替表哥提前祝福简小姐,新婚大喜。”
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递到初夏面前:“这是房子所有的证件,我替表哥交给你,钥匙也在里面。”
初夏僵硬着未动。
女孩将档案袋塞进她怀里,语气怨恨:“你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何必还要践踏表哥的真心。”
他们离开。
初夏跌坐在地上,手肘撞到包里的车钥匙,不远处传来尖锐的鸣笛声,她缓缓地扭头看去,车头灯闪烁着,这种高档的进口车比一套房子还要贵,以前只在杂志上见过,那时候她还在想,大约真正的富豪才会开这种贵得要死的车,哪曾料到,她已经亲自开上,这种天翻地覆的差别,是用什么换来的,她心里最清楚。
“姐,你怎么去这么久,我都要饿晕了。”一上车,初冬按着肉滚滚的肚子抱怨。
初夏淡声说:“再忍忍,马上就到家了。”
初冬不禁饿,正要发脾气,但见姐姐脸色阴沉,又不敢了,只闷闷地揉肚子,期盼着快点回家吃点心。
回到家,初冬连鞋子都不换就走进去,完全无视玄关的拖鞋,初夏怔了一会,发现心里只有满心的疲倦,什么话都不想再说了。
“回来了。”简父嗓门极大,简母闻声从房间出来。
简父在客厅抽烟斗,烟雾缭绕,气味非常呛人,简家人都习惯了,但初夏想着岑子千偶尔会过来,她赶紧打开所有的窗户散气。
初冬迫不及待地炫耀自己的新衣服和新鞋子,简母把每样都摸了一遍,表情古怪地问::“这些都很贵吧。”
初冬扬起下巴说:“当然贵了,在大商场买的。”
简父大声咳嗽,将烟斗在茶几上磕了磕,烟灰落得满地都是,初夏皱起眉头,见茶几上有没吃完的馍馍,不禁问:“你们午饭吃得什么?”
简母诶了一声,讪讪地说:“这里做饭哪有家里方便,你厨房那些东西我们都不会用,就随便吃了一些。”
初夏狐疑地打开冰箱,见所有的点心都用塑料袋装起来,系得严严实实的,她有些生气,说:“干嘛不吃点心,你们不是喜欢吃吗?”
简母盯了她一眼,说:“这么好的东西,我们吃了也是浪费,带回去给你弟弟们吃,他们也喜欢零嘴。”
初夏说:“这些都可以再买。”
简母不高兴了,说:“何必浪费钱呢。”
初夏忍不住大声说:“这又能花多少钱!”
啪!
简父把烟斗丢在茶几上,有碎末星火抖落在雪白的地毯上,很快变成几点黑斑,初夏心疼不已,这是名贵的波斯地毯,岑子千爱干净,她平时舍不得穿拖鞋踩,都是光脚在上面走,可简父不习惯穿拖鞋,就穿着自不怎么干净的布鞋,地毯已经毁了。
“有钱也不能糟蹋,你现在花的是自己的钱,能省则省,你大弟年纪可不小了,现在村里娶媳妇都是十万的彩礼钱,我和你妈没本事,辛辛苦苦种田得来的钱只能过生活,手头没积蓄,只能舔着老脸跟你要了,你也别嫌我们,当初你读书的钱,可远不止这个数。”简父严厉地说。
初夏全身僵硬,她一辈子老实巴交的父亲,何曾说过这样的话!
简母见女儿脸色不对劲,忙安慰地说:“其实彩礼钱也不急,缓一阵子没关系,好在你找了个好女婿,到时候再说。”
初夏神经刺痛,怒声说:“妈,我跟子千结婚,不是为了钱。”
简母惶然地说:“妈不是这个意思,等你们做了夫妻,事情都是有商有量。”
这还不是一个意思,就是想她跟岑子千要钱,全家都盼着她嫁个有钱人,不就是为了钱。初夏强忍着眼眶的泪水。
初冬胆小,见他们争吵,悄悄提了自己了东西回房,简父看了一眼,皱眉说:“姑娘家怎么这么心大,也太不懂事了,家里还有哥哥们,只想着给自己买东西。”
初夏吸了口气,说:“爸,我准备了一笔钱,是给您和妈还有弟弟们买东西的,跟初冬一样。”
简父脸色稍缓,说:“你有心了,我和你妈不要,都给初春和初秋,他俩虽是男孩,但没读什么书,我心里总是有愧。”
初夏突然间意识到,不管她嫁给谁,有没有钱,两个弟弟都是她不可推脱的责任,因为在农村,很少有像她一样读书的女孩,在传统的父母眼中,把她培养出来,相当于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初春和初秋年纪差不了多少,都要结婚,还有初冬,想到这些,初夏心里发寒,如果她是找一个普通人结婚,何以承担自己的家庭和父母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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