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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我来,就知道你有,否则就不来了。三条街外,我的人马荷枪实弹列阵守候,不交出东西,这里就会变成一片废墟火海,到时候你跟那东西一起下葬吧。”桑青红嚣张地说。
那人沉思了片刻,忽然点头:“好吧,人命比东西值钱。兵临城下,我也不得不舍财求命。请跟我进来吧,那东西在后宅。”
他转身向后走,桑青红立刻跟上,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差五步。
“别耍花样,否则,我要你合家老小死一百遍,再挂到南门外的旗杆上示众。”桑青红又说。
那人不说话,只是快步前行。
折转几次后,他们走入了一条幽深的长廊。
长廊笔直延伸,廊檐上全都是精致的木雕花板,廊外则是花木扶疏,透着无尽的清雅。
我估计,长廊最多不过五十步,毕竟这是在一所中式宅院里,其南北距离不可能太远。
如果是五十步距离,那么只需要两到三分钟就能走到尽头。
也就是说,在桑青红的威逼之下,再有最多三分钟,男人就会把神相水镜献出来,交到她手上。
同时,我们也就能看到那绝世珍宝的真面目了。
“原来,‘神相水镜’真的在我夏氏一族手中。”我暗自感叹。
那人一露面,我差一点误以为他是我爷爷,因为他的五官面目分明就是爷爷年轻三十岁的模样。
爷爷此刻已经灰飞烟灭,我却在一段历史影像里看到了另一个他。
按时间推算,那人不可能是爷爷,只能是另一个人。
“他是我的太爷爷。”我大胆猜测,“桑青红见过太爷爷,但此时此刻,他们针锋相对,各为其主。”
在我暗自思索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不止三分钟,而是五分钟左右。
屏幕上,那人跟桑青红仍然向前走着,步伐未曾减慢,但却始终没走出那长廊。
简娜看看腕表,低声解释:“这段视频中,他们走了十一分钟,但是——”
我明白了,那人表面屈从,但却暗藏杀机,把桑青红带入了一个陷阱。
“但是什么?”这不是我的声音,而是另外一个女人在说话。
“但是,他们没有走到尽头,一直走下去,而视频就是在这种前进中结束了。”简娜解释。
我意识到情况不对,向那女人的声音来处望去,却见最远端角落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纤瘦的长发女人。
“不要说话。”我低声警告简娜。
“什么?”简娜不解,茫然地望着我。
“有不速之客到了。”我简短回答。
我们交谈的声音虽低,但那女人还是听到了,立刻冷笑着反问:“不速之客?谁是不速之客?我不是,你们才是。在古老的时光历史之中,我已经是安歇了的灵魂,却被你们重新搅扰吵醒。醒了,你们却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没头苍蝇一样乱闯乱撞。镜,是世间最奇妙的东西,自古至今没有人能领悟镜中世界的奥秘,却只留下‘镜花水月一场空’的悲哀论调……就像现在,你们以为用千万镜面就能分解人的灵魂,孰不知你们所做的,不过是白马非马、鱼乐濠上……”
屏幕上的那人仍在走着,长廊依旧没有尽头,但我已经想通了,跟随在那人身后的桑青红已经由屏幕中飞跃而下,就坐在大厅远端的椅子上。
这种情况是如何发生的,谁都不能解释。
我只是凭着自己的第六感,猜测过程,猜测结果,猜测事件的迁延发展。
“阁下是桑青红?”我向那女人抱拳。
这问题其实已经无需求证,因为我记得她的声音。
“是。”那女人挥手,她的影子在瞬间复制为数十个,坐满了所有椅子,其中也包括我面前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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