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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乙啃了他的脖子一口,说:“十二点,还早,你可以继续睡。”
李远之偏头,躲开他的唇,心里只想抽人,这么吻他,当他是死人啊?再吻下去,小兄弟都要起立致敬了,还怎么睡?
“我不睡了。”李远之推着白乙埋首在他脖颈处啃咬的头,轻轻地喘气,说:“我饿了,起来吃饭。”
“嗯。”白乙应了一声,抓住他的手,锁过头顶,继续埋头啃咬,直到李远之觉得他会被白乙当做午饭给吃掉的时候,白乙才放开他。
李远之手脚发软的冲进洗手间,嘴唇红肿,红印子从脖子,锁骨、一直蔓延到腰腹,像是得了红疹,状况简直惨不忍睹。
他打开浴霸,木着一张脸冲澡,心里都快哭了,要不要这么狠啊?这简直就是想把他生吞活剥了的节奏。
洗完澡出来,李远之特地挑了高领的毛衫穿上,遮住脖子上红痕,白乙抬眸,似有若无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一点罪魁祸首的自觉,说:“灰颜色的毛衣不好看。”
李远之被他气得快要疯了,抽着嘴角,说:“其他毛衣还没有干,只有这一件。”
其实,他的潜台词是,衣服穿在我身上,您爱看不看,要是觉得污了您的眼,对不起,请自插双眼,咱概不负责。
去斋堂吃过午饭,李远之便去找他叫小叔李馗,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顺便讲了一下安倍音弥家杀生石的事情。
陈艺这次附身的尸体是个谢顶的老头,他伸手,摸着稀疏的头发,说:“竟然又出现一块和如意石相像的石头,既然说那杀生石是狐妖死后怨灵所化,那么现在出现的这只金色狐妖,十有□□应该是冲着这块杀生石而去的。”
李远之没点头,也没摇头,凝眉沉思了一会儿,说:“若说她是冲着杀生石而去,那东野广峰是她杀的了?若是这只狐狸,那杀生石是否已经在她的手上呢?”
“对了。”李远之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转头看向他家小叔李馗,问:“小叔,你会不会收妖的?白乙说,那只金色的狐狸之前可是你们佛家的。”
李馗撩起眼皮,煞有介事地说:“这个嘛,理论上应该会,不过……那只金色的狐狸是不是我们佛家的,既然它已经开了杀戒,前缘已断,孽缘深种,已经和我佛没有任何关系了。”
李远之面皮一抽,心想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而且很大的可能是不会收妖,唉,简直愧对他八宝寺住持大师的身份,跟法海同志简直没法比。
至于和狐妖撇清关系,哼,有句话叫清理门户,知不知道啊?
收复狐妖这事暂且不提,傍晚,天空阴沉了下来,阴冷的寒风得人走路都走不动,李馗拢着袖子,抬头看天,幽幽的叹息,说:“要下雪了啊!”
果不其然,夜里十点左右,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夹着绵密的雨丝粉墨登场,八宝寺外一圈野鬼抖抖索索地挤在一起,李远之简直怀疑她们到底能不能感到寒冷。
第二天,温度陡降,屋子里开了暖气片,李远之还是觉得冷,索性钻进了被窝里,白乙倚在床边,手里捧着一本《聊斋志异》在看。
李远之在被窝里翻滚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冷,用脚丫子蹭了蹭白乙,问:“白乙,你冷不冷?”
白乙偏头,视线落在他发白的脸色上,说:“我不冷。”
说完,他又加了一句,说:“你其实可以开电热毯的。”
电热毯?我也想有啊,李远之哭丧着一张脸,可这些东西都在老宅,当初来的匆忙,后来又很少回去,所以根本么拿过来。
“你妈昨天下午过来,给你被单下面铺了新毯子,李馗说,年轻人不能娇惯,所以他趁你妈走后,把那条毯子据为己有了。”
“呃……”李远之默默的囧了,他家小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屎特,用那么高大上的理由霸占了他毯子,简直就是佛能忍,他李远之忍不了。
想到这里,他翻身坐起,想要把东西要回来,不过却被白乙又按了下去,白乙把被子盖在他身上,俯身,横过李远之的身体,在床脚摸了一会儿,扯出一根电线插头,说:“昨晚开斋的时候,李馗去吃饭,我去他的房间,把毯子拿了回来,试用了一下,效果很好。”
说完,也不管李远之的黑脸,熟练的把插头插上,按下开关,然后帮他把被角按好,若无其事地坐回身,继续看书。
李远之气死了,这是在耍他吗?白乙什么时候学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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